“父皇,您要给儿臣做主啊,儿臣在府上养伤期间调查出,那望仙山的黑熊其实是六弟投放的,他故意将孩儿引到黑熊所在之处,就是想让孩儿死在望仙山。”
他抚摸着自己断掉的右腿,眼中全是恨色。
皇上身体虽然恢复,可他依旧口斜眼歪,话语含糊不清。
听到安王的说辞,那只行动如常的手臂都在颤抖。
主中其实是在咒骂安王蠢笨无用。
安王又道:“父皇,您不觉得一切生的事情都太过巧合了吗?母妃身体康健,为何就产下怪婴?为何孩儿受伤后,太子就生了谋逆之心?还有父皇的身子,好端端的怎么就一病不起?”
皇上:“……”
“父皇,您英明神武一辈子,千万不能让六弟欺骗了去啊!”
皇上蹙眉!
?公公在一旁听了不住地摇头,劝道:“安王爷,太子谋逆一事由宗人府九卿审理,罪证确凿。”
“什么罪证确凿,本王可听说了,那无哏道长口口声声称父皇服用的第二颗药丸被人换掉了,父皇,你自己就没有半点怀疑吗?”
这件事一直横亘在皇帝心头,用强大意念隐忍着,只盼着身体恢复后彻查此事。
被安王提起,心头那根刺又疼了起来。
安王再道:“父皇,您可能还不知,那道士已被凌迟处死,如果六弟不怕,为何不将那道士的命先留着?且儿臣调查过安院使,他的儿子在一个月前,也就是我母妃生产过后几日,安院使的儿子忽然就从青楼里花了六千两赎身一名花魁,钱从哪来的?”
“他一个小小的医正,资历比他深的太医还有三人,德妃为什么直接任命他为院使?”
安王恨恨道:“这说明他早就是德妃的人,他的话根本不可信。”
?公公看着皇上的脸色不对,在旁替德妃解释,“当太医的都有真本事,他们在杏林都有一定的声望,银钱不可能缺?”
安王邪肆地笑,看向?公公,“?春生,你是父皇的心腹,可本王觉得您现在倒像是靖亲王的人。”
?公公当即跪下,“皇上,老奴自幼跟在您身侧,从无二心,老奴所言也不过是陈诉事实罢了,绝对没有替靖王与德妃说情的意思。”
安王愤恨,“从前你没有,现在靖亲王当权,你想保住自己总管太监之位,未必没有。”
安王此时又道:“父皇,儿臣还查出,一个月前,钟粹宫有人深夜离宫,此人便是冀宁乡主,她甚至由汪晟一路护送回了石门府,是否有此事,问汪晟便可知晓。”
皇上瞬间怒不可遏,他本就怀疑自己得了卒中不是意外,如今才知,竟真的被最信任之人背叛了。
他恨,但他同时看出靖王有治世之能。
太子废了,安王也废了,北庆的将来还要交给轩儿。
他颤抖着手,让?公公拿来纸笔,他用左手歪歪扭扭写下一行字。
“命,冀宁到安王府为安王调理身体,直至康健!”
既然那个女人如此不懂安分。
既然轩儿对他这个父皇狠心。
那就别怪他夺了轩儿心头好,让他体会一下什么是无能为力!
这可是圣旨!
安王很快从这道旨意里体会到了父皇的用意,虽然没有夺了六弟的权柄,拿捏住他的女人也不错。
他唇角勾笑。
“儿臣必为父皇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还有他母妃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