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那张张泛黄虫蛀的信笺做不得假,里面字迹已是模糊,而内容写的清楚。
他气怒的额头青筋暴起,全身都在打着摆子。
方院使见状,忙拿出一颗安宫牛黄丸塞到皇帝嘴里。
“皇上,您现在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病情一旦恶化,再无康复的可能了。”
皇上几次大喘气,一把打碎糟粕的纸张,呜咽着,“畜牲,畜牲啊!”
可惜他的话没有人听得清楚。
靖王忙道:“是儿臣之失,不该让父皇在此期间担忧,一切事宜都交由宗人府两位皇叔定夺,父皇您安心养病。”
方院使再三提醒,“皇上,一定要注意情绪稳定,否则会危及生命的。”
?公公这时小声询问,“皇后娘娘偕同各宫小主来给皇上请安。”
皇上想到自己多年来对皇后敬重,对朱家宽容,结果朱家谋逆,太子弑父,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让他失望至极。
他怒瞪着双眼,嘴里不停地着类似于野兽一般的呜咽声。
方院使道:“看这样子,皇上好像不想见皇后。”
他话音落,皇上忽然就安静下来。
皇上眼角有泪滑落,是他看走了眼后,又对自己现今的无能悲哀。
他与皇后少年夫妻,感情真挚,朱家谋逆抄家之时,朝臣便上折子废后。
是他力压重议将折子压下去。朱家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多年前就急于让太子上位。
结果,他保护的妻儿,不是在算计他,就是在谋划篡位让他死。
时景轩见父皇伤心了,轻轻叹了一口气。
“父皇,安心养病,太医说您的身子是能恢复的,万事皆没身体重要。”
皇上闭了闭眼,表示知道了。
但他在心底到底存了疑惑,无哏道长的话,在他心中落下一根刺。
那药丸若是真的被人换了,唯有丽妃有这个机会。
他生性多疑,现在想来,丽妃那天的表现就很反常,而他那天睡得太多,若是……
想到丽妃与凤南茵的关系。
又想到这一切最终的获益人——靖王。
厚重的棉被下,让他生出一层冷汗。
余下的日子,皇上出奇的配合太医,他现在一心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他落得这一步。
到底是太子,还是靖王!
所以他的身子必须好起来。
龙襟卫将无哏道长带走后,直接交给了慎刑司。
监牢最阴私之地,只一审,老道士便什么都交代了。
太子被卖的彻底,当初对皇上所言调理身体的话全是假的,而他炼制的仙丹并没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只一味水银,便已能定为毒丹。
供词交由宗人府后,太子依旧抵死不认,只说自己被人蛊惑欺骗了。
靖王来看他,听着两位皇叔同审,他忍不住问。
“兄长,即便下面的人骗你,可入口的东西,为何不让太医查验?”
太子回得理直气壮,“仙丹难求,父皇还不是因为它的珍贵没让人试毒,我与父皇是同样的想法啊。”
靖王点头,“皇兄说得有道理,可你为何要用谎言来欺骗父皇?你近来精气神变好,是服用此丹药所至吗?若你不欺君,父皇又怎么可能不让人查验?”
太子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下落着,一切计划的天一无缝,他计划是半年后,半年后他权利在握,父皇驾崩,大局已定。
可才十日,为何才十日就东窗事了?
“你这是欲加之罪,我是当朝太子,我为什么要害父皇?倒是你,将罪名冠在本太子头上,四弟又伤了腿,你就能顺利登上皇位,你当这天底下只你一个聪明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