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宋毓容伸手牵起宁婉舒的手,结合刚才从揽翠处得到的消息,推测道:「是宁家在城中发现了奸细所以让你上京来找我求助?」
宁婉舒的头先是使劲点了点,随後又使劲摇了摇:「不,不是奸细,爹说是如今殷城城中不太平,正好将近夏日想让臣女上京来给殿下送些殷城的特产衣料,再游玩一圈,顺便给您送信。」
说着宁婉舒往背後摸了摸,转了一圈才发现被揽翠放在她床边的包裹,从里面摸出一封信递给宋毓容。
宋毓容接过信,只见这信最上面加盖着殷城太守的私印,四周又用蜡纸封的密实,不但防贼就是水淹火烧也不怕。
宋毓容想也就是这个傻丫头把他爹说来框她的话当真,显然他就是怕女儿忧心才假借送礼为由遣人上京,实际上若是没有紧要之事宁家又何必如此珍视?
见宋毓容着手拆信,宁婉舒连忙补充道:「但臣女却在上京路上遭遇劫匪,不但爹派来护送的家仆都被杀死,就连臣女都被掳走。」
似乎是回想起那段恐怖的记忆,宁婉舒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宋毓容刚想出口安慰只听对方继续道。
「臣女本以为就是寻常劫匪杀人越货只为图财,本想着报出爹的官职待人索要酬金就可性命无虞,但却不曾想这起人竟然对此置若罔闻。」
当时那伙人听见宁婉舒自报家门的话後先是一副了然神色,随即才一脸不耐烦的挥手打发她,又忙着喝酒作乐。
宋毓容收敛神色,「所以你觉得他们不是寻常山匪?」
「对,」宁婉舒侧过身自怀中摸出一块玉牌,将它递给宋毓容。
「这是臣女当时见其中一人身上掉的,臣女趁乱拾了起来。」
「若不是世道逼得人活不下去了,谁会放着光明正大活在日头底下的好日子不过去落草为寇?臣女看这玉牌成色就知道它万万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宋毓容接过玉牌,果然,这块玉牌虽不算大,却通体通透触手生温,一看就不是寻常货色。
「你猜的不错,这东西不是草寇能有的,所以你怀疑有人故意装作草寇劫走你,为的就是要害宁家?」
宁婉舒郑重点头,「不仅如此,臣女日前趁着那伙人深夜睡熟,拿碎瓷片割了绳索逃跑,刚走出半盏茶的时候就听见身後的马蹄声。」
「臣女当时躲进水塘泥坑里才避过一劫,当时那伙人就从身边擦过,臣女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
回忆起当时,宁婉舒仍是後怕,她与不过咫尺之间的匪徒擦肩过而,甚至能清楚的看见男人们凶狠的眼神和手中森然的刀。
或许是对让宁婉舒跑掉这件事让他们过与气愤,几番搜寻不得後为首的男人一把将下属拽到面前,「老子当时就说杀了她,都是你出的主意,非要留个活口,现在好了人丢了!你去和王大人交差吧!」
耳边男人的嘶吼声吓得宁婉舒紧紧闭上眼,耳边随即想起下属痛苦的哀嚎,但此时她的心里早就被刚刚听到的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王大人……哪个王大人。
即使是宁婉舒这般甚少了解朝政的小女娘,对这个京中唯一人敢与大人连在一起叫的王姓人物,也就是独王昀一份了。
其他同姓之人甚至如同帝王避名讳一般连自己的姓都不能叫,只能掐头称号。
「你怀疑是摄政王要害你?」宋毓容仔细听她说完才开口。
「不是害我,王昀他要害我全家。」宁婉舒看得透彻,「我不过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娘,怎麽就惹得京中位高者要害我性命,何况那贼人最後说的话,意思就是要留我性命威胁家人,所以臣女才斗胆直接求公主救救宁家。」
……
宋毓容直到深夜窗外虫声渐息也不曾入睡,殷城宁家丶公主府的采荷丶还有季蔼等心腹……这个王昀比她想的下手还要快一点。
难怪前世等宋毓容从联姻的掣肘里缓过神来,朝中人心已变,就连以往站在皇权一边的老臣也都纷纷退避观望。
原来这王昀的棋下的这麽大,里里外外将宋毓容辖制住,一个躲闪不及就落得满盘皆输。
宋毓容阖眼想着刚才宁婉舒说的话久久难以平静,大火烧了三日,百姓们无助嘶吼的画面犹在面前,甚至让她想起前世身死前,那把燎城的火。
胸膛里,难以言说的愤怒压得她喘不过气,宋毓容夺权不为与王昀争谁为天下之主,只因她深知王昀品行最是阴狠毒辣,面上却装的一副慈悲宽容的样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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