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知方才和犬子聊的还好?这」李昀面色一贯是阴沉的,即使此时算是尽力摆出慈善的样子也是骇人。
「李公子文采斐然,是大人教子有方。」宋毓容想夸赞敷衍过去,显然李昀不会轻易放过她。
「犬子听说公主今日要来,一早就开始准备,只盼着能给公主留下个好印象。」能被氏族推举的李昀是多奸诈的狐狸,他清楚老皇帝留下的监国公主不会是个花架子,自然知道简单的几句夸奖不会让宋毓容动心。
男人挥了挥手,自身後走出二三臣子。
这几人宋毓容都算是了解,是钦天监的正副使,这几人都是氏族一党,想来不会说出什麽好话。
果然,这几人先是行礼,而後就开始大放厥词,大体就是夜观天象,西北天象异彩,主天下动乱,需皇室血亲以嫁娶喜事相冲。
「臣以官职担保,此次天象乃是大凶,若是不加干涉必定会天下大乱啊!」正使毫不避讳的大声劝解,经跟着後面的几人也跟着嚷开。
「大人们快请起。」任凭宋毓容怎麽劝说,几人仍是一派死谏模样。
宋毓容自然是知道他们不过就是想趁着今日人多,将事情闹开,仗着他们所谓为民请命自己不能奈何就肆意张狂,非逼着自己妥协。
这群谄媚的走狗,随意编造构陷皇室!宋毓容便是心中有气,面上也是一派冷静,只在心中思踱着对策。
毕竟是经历过一番生死的人,既然他们不让扶就不扶,愿意跪就跪,她随意劝了一句就转身淡然坐下,喝着揽翠斟好的茶,就跟身後看热闹的众人一般丝毫不慌。
「这……」这怎麽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地上的几个人起来也不是,闹下去似乎也有些丢人。
见此情形李昀先一步走了出来,装模作样的把几个大人扶起来,假意开解实则是进一步拱火,「毕竟公主刚及笄,这事情怎麽好出口应承,不过——」
李昀适时地停顿故作为难的看向宋毓容,「近日南方水患不绝,不少百姓流离失所,或许真的印证了天象啊,公主为天下所养,还是应该心怀苍生。」
得到了摄政王的支持,周边的百官家眷都三言两语开始支持,甚至不少人看向宋毓容的眼神都带着埋怨,似乎是嫌弃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太过不懂事。
果然和宋毓容预想一般,这几位敢当出头鸟背後一定是这位王大人给他们顶着,这位摄政王如今真是权倾朝野,随意驱使百官了。
「王大人,」宋毓容放下杯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压制住内心的怒气,「您说的这些本宫自然知道,作为一国公主,本宫自然要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毓容缓缓起身,看向钦天监正史,「本宫对天象只说略有了解,近日西北星宿不利,是为其中壁星,壁星属水,刚好印证南方水患,正史你说是与不是?」
正史连连弯身行礼,「公主学识渊博所言极是。」
「五星相生相克,其中土能克水,而土中取最盛自然是立於天地的泰山。」宋毓容缓缓转向众人,「本宫愿嫁与泰山之神,亲赴泰山祭祀七日,以求天下昌平。」
「这,这……这怎麽行呢?您是大晟唯一的公主啊,怎麽能一辈子不嫁人去嫁一个山呢?」
地上的正史吓得发抖,摄政王只说让他想办法让公主嫁给他儿子,这要是把公主逼急了直接一生不嫁整个钦天监的脑袋要还是不要了?
地上跪着的臣子们连连阻止,却也是被公主的一番相生相克理论套了进去。
「既如此此时就定下了,等钦天监选个吉时本宫就去泰山祭祀。」宋毓容的话音未落,刚才前去找季蔼问後半句诗的王成意就急着挤了进来。
「公主不可啊!」
王成意好女色,见到宋毓容的第一面便是惊为天人,眼下急得口不择言,「公主刚才不是还说在下的诗写的好,怎麽就要去嫁那个土疙瘩!公主您听我给您背诗,镜无幸逢君照面——」
本就榆木疙瘩的脑子一紧张更是不开窍,话到嘴边顿了顿,还是看见一侧的季蔼提醒後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
「必得溺水映卿颜!」
「噗哈哈哈哈哈——!」
周围众人被这突然的一击弄得一惊,随後就是後知後觉的开怀大笑。
「哪儿来的蠢材!溺水,尿水,拿尿照面哈哈哈哈哈!丢人现眼到这种程度的诗实在是闻所未闻啊!」
後知後觉被耍了的王成意恼羞成怒,转身就要朝着身後的季蔼打去,「我去你的尿水!你要是耽误了我娶公主老子杀了你!」
季蔼本就是文人,王成意肥硕身材要是一拳下去多半是要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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