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爱,前世的我能给你?前前世的我能给你?哪一世的我能给你?
你把难题丢给这一世的我,不给我拒绝的权利。
我刚才在说什么,不记得了。
哦,说爱。
你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我爱你。
只是你想要的是……
商晋拓的思绪忽然生硬地中断接不上,徒留一片空茫,无所谓了,总有接上的时候。
好像还有什么没做的。
商晋拓静止片刻,想起来了,他握住妻子的手,将一串刻着“惘”字的佛珠慢慢戴上去。
看着那佛珠,商晋拓缓缓地动了下眼睫,眼泪不住地往下落,他面无表情地捻到指上,放进口中。
第一次落泪是新婚之夜的进入,这是第一次,那次眼泪流了床上人一背,没问过他作何想。
商晋拓理了理床上人的头,托起他的下巴,凝视他毫无生机的脸。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我给你。
等你醒来,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弄到,送到你手上。
你出院后,我找个地方让频繁断裂的思绪拼连起来。在那期间,你做你的事,我不出面。
我说话算数。
除非你找我,你给我打电话信息,我总要回,我是你丈夫,到死都是。
商晋拓的思绪再次断开,这状态持续了几秒。
和当初在小岛病房里一样,商晋拓将床上人的嘴唇一点点舔湿,在他耳边上吻了几下,和他说了什么。
眼皮底下的人睁开眼睛,眼里渐渐有了点称得上是神采的东西,像是回光返照。
商晋拓没激动到失控,而是用一种怪异到形容不出来的复杂目光看他几个瞬息,问了个突兀的问题:“你要什么?”
陈子轻嘴唇蠕动,商晋拓将耳朵贴上去,从他苍白的唇齿间搜刮到了模糊的字音。
“抽屉”“枪”。
商晋拓摸他没什么温度的脸颊:“我叫人去取。”
陈子轻的意识慢慢清晰,苍蝇柜里的那把任务枪不能凭空出现,他让小助手放在他卧室抽屉了,得去拿过来,虽然耽误点时间。
枪很快被取来,商晋拓检查弹夹:“你想要谁用这把枪?”
陈子轻定定看他。
商晋拓俯身,下颚胡渣清理得十分干净,有淡淡的薄荷味:“嗯?”
陈子轻吃力地拉他袖子:“你……弟弟……”
商晋拓放在扳机上随时都会扣下去的指节松开,握住他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哄小朋友一般拍了拍:“好。”
随后就弯腰亲了亲他的眼皮,打电话叫人放门外的商少陵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