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微微摆手,示意道:
“你将碗里的粥喝完再说亦不迟。”
“这哪能行呢?今番我誓真没收好处,自被揍过后便再不敢的,这女子我是好不容易才寻来的,想来陈伯你应当也与她合适。”
何济急眼:
“阿父在临行前可是再三叮嘱我,令我在他外出这段时间,务必替陈伯你寻一件满意亲事,这事若是做不成,等阿父回来,我这屁股又该开花了!”
“你父十多年来都未做成的事,你在这十天半月间就有把握了?”
陈珩玩笑一语,然后又转了话锋:
“你父去了曲城,应当还有月余才回来罢?”
何济连连点头。
“我给他留了方匣子,便埋在院中那桂树底下,你记得叫他挖出来,还有我给你的小玉
坠,可还戴着?”陈珩问道。
何济听得这话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从衣领里拽出来一只鱼形的小玉雕,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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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正在此处。”
“你天生气血不足,六脉皆见细弱,此物是我亲手所制,虽是初次制器,不算什么好宝贝,但亦有些养气全神之用,还是莫要摘下为好。”
陈珩视线在那鱼形玉雕停了停,言道。
“我气血不足?”
何济闻言一怔。
自从记事了后,他便觉自己是状如熊罴,比村里的水牛还要更大力一些,都能一手拖着爬犁去耕地了。
这气血不足的话,哪能是应在自己身上?
而未等何济会意过来,小渔船就已悠悠划动,水纹一圈圈漾起,推着小舟向远处飘去。
“便是不成亲,陈伯你也不必如此急吧!”
见自己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便也是追赶不上了,何济吃了一惊,忙扯着嗓子喊了句:
“陈伯这回是要去飞云江的哪段?稍后我也跟上去!”
“越府水,去酉水,然后直入西渡海。”
陈珩声音遥遥传来。
“陈伯莫不是说笑?”
何济龇牙一乐。
先不说自家这位伯父是个从不去大江行船的古怪渔户。
他打渔十七年来,酉水、俪江、樟水、阮江、府水……这五条大江,竟是一条都未涉足过。
再且,就这艘小小渔船,它哪能经得起真正的江涛大浪?
怕不是被轻轻一卷,就要凄惨沉了江底,更莫说是越过重山重水,直入西渡海了。
可何济笑到一半,便觉有些不对劲,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他翘望去,见陈珩身形此时已是慢慢望不见了。
一阵江风吹来,身后的芦花丛又响起“沙沙”声音,而在风声也停了下,此间竟是别样的寂静。
像是天地间只剩下了一派潺潺水声,永无休无止……
而另一处。
在到了飞云江又过去半日功夫,终是驱舟进入了一段先前鲜有涉足过的水域。
陈珩见面前莫名卷起一阵大风,随后就有浓雾漫天,乌云罩地,像是整段江面都被忽然罩住,隔绝了内外。
几息功夫后,江底就有一派红光渐渐透出水面,在放射异彩,同时水下亦出隆隆声响,似有某物正在急掠来。
“浔公,何必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