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岳带着绣春卫们堂而皇之地闯进了后宅院子。
看着那牌位与灵堂,以及弥漫着的烟熏,绣春卫们面色平静,按上了腰间的佩刀,如同看死人般看着院内跪伏着的姜家人们。
肃杀之气,以一种极为突兀的方式,在灵堂前蔓延开来。
姜家人愣了,一个个都忘记了装哭,抬起头,茫然地看向这群杀神们。
只有姜百依旧是那副模样,双目无神地盯着父亲的牌位,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
李泽岳环顾四周,随后穿过了层层的姜家人,直接走向了姜老太爷的屋内。
老爷子的遗体就躺在那里,
面色安详,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笑意。
“呵……”
看见这老头的模样,李泽岳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声并不大,但在此时寂静的氛围里,确是极为刺耳。
姜家人的脸上出现了愤懑之色,他们是清贵的五大家族子弟,老太爷过世,就连知府大人都得前来祭拜,这十三衙门的不知名小吏竟敢如此无礼。
当然,也有认出绣春卫飞鱼服的人,他们看了眼那年轻人的模样,默默低下了头。
“殿下,老家主方丧,还请给我姜家,留些体面吧。”
此时,有位老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拱手道。
李泽岳把视线从姜老太爷的身上收回来,走出屋外,看向说话的老人。
“你认得我?”
李泽岳开口问道。
那老人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李泽岳又摆了摆手,道:
“算了,你认不认识我也不重要。”
随后,李泽岳又看向一旁的姜兆,道:“你爹死了,你不去上炷香?”
这时,姜家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家里算是有出息的临安副总兵姜兆。
姜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父亲灵前。
李泽岳伸出手,指着姜兆,对跪在院子里的姜家人道:
“他,调动攻城弩,刺杀本王。”
随后,李泽岳又指向跪在地上的姜家家主姜百:
“他,指使的姜兆。”
“所以,你们受他们连累,可能都得死。”
解释很是简短,没有浪费口舌,似乎只是告诉姜家人一声,没有别的原因。
姜家人脑子已经宕机了,
什么跟什么啊,
莫名其妙的,我们就要死了?
“殿下,对姜家的处理,可不可以延后一些,让我们为老家主办完丧。”
此时,姜百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子,面向李泽岳,开口道。
李泽岳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起什么来,在院里喊道:
“有没有采律司的人,出来吧,不用藏了,你的任务结束了,姜家已经不会存在了。”
话音刚落,跪在一旁的一个管事默默站起了身,来到李泽岳面前。
姜百瞪大了眼睛,这人正是他的心腹管事。
李泽岳对着这潜伏在姜家数十年的采律官问道:
“你知不知道姜老太爷怎么死的?”
“回殿下,是被姜百家主药死的,属下每日负责熬药,十分清楚。”
采律官恭敬道。
此言一出,姜家人愕然地看向姜百。
你不是孝道典范吗,能载进史书的那种。
此言一出,直接就是要两极反转,遗臭万年了。
此时,方才开口的姜家老人叹了口气,也站起身子,向前一步,道:
“殿下,请给姜家一些体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