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顶的水晶灯流光溢彩,却带着一丝暧昧的沉寂。
秦谙习手抵着餐桌,侧脸下去压在手臂上,那双虚掩的桃花眼,像是蒙上了一层江南水雾,他眼皮沉沉地耷拉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阖上,但那执拗的视线却始终黏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舍不得移开的眷恋。
慕淳看着他这幅样子心头不可抑制的变得酸软。
不能对他那么凶,要对他好一点。这个念头从落子到现在,已经长成根系深耕的参天大树。
每当他充作弱小时,她没办法对他做任何严厉的事。但想起他今晚搅局的举动,她实在有些气恼。
她的计划泡汤了。她并没有想直接拒绝肖铮,至少可以拖延“因为不适合而分道扬镳”这件事情的进度。她想利用肖铮对沉倾叶使障眼法来着,不想再二三的参加什么相亲局,只要那个位置有人占着,沉倾叶就不会催她。当然,她会给予肖铮低谷的事业绝对的帮助,用于弥补。
结果这孩子莽撞的出现在这里,还给人酒里做手脚,把人挤兑走了。
现在她只能安慰自己,如果沉倾叶以为肖铮和自己在一起了,或许沉倾叶会催她结婚生孩子。哈……还好没成功,秦谙习的出现是有益处的。
但是把人整得这么惨……得在人反应过来之前,好好道歉才行。
“净给我惹麻烦。”她没忍住去掐他的脸。
有些可爱。他本来就漂亮,装可爱装柔弱更是得心应手。
那张令人动心的脸微微一侧,嘴角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关节。
这已经没什么可震惊的了。顺杆就爬,亲近她的手段更是应接不暇,他一向如此。
但她的手还是有些过电一样的酥麻感。
她松开手,方向一转,开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他眼睛一下睁大,瞳孔又黑又圆:“姐姐?”
她先摸到两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动作一顿,掏了出来——
是两盒……避孕套?
还其中一盒,塑封膜已经被撕掉了。
第一次把避孕套拿在手里的慕淳:“……”
秦谙习一下就坐直了,也不醉了,也不困了,伸手想去拿回来,又不敢从她手里抢东西,就那么畏畏尾的停在半空中:“……那个,我……”那是他想直接扑倒她、让她感受自己的证据。
是的,她竟然会以为是生理期?他生气,他也不知道在较劲什么,明明是他自己使用了潜伏已久的手段,可当她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他整个人像湿水的毛巾一样被拧紧了,他的大脑,他的心脏,他的肠子和胃,都被拧的干巴巴的,绞在一起。
但当他听到她黎明前的独白时,他就知道,他并不需要做那种阴暗的、可能会彻底把她推开的事情。她会属于他的。
他怎么可能给任何人一丝一毫站在她身边的机会,不可能,就算他又争又抢,姿态丑陋也没关系,要把那些人吓跑,赶走,就算杀掉也没关系。社会的规则在明处,他的规则,在暗处。
他给那个叫肖铮的男人灌酒,下药。
如果那个男人多喝几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很好,那个男人知难而退,并不难缠。今天他将会收到一笔不小的善后费,还会拥有一个阔绰的投资人。他会好好演戏的。
——
或许今天他们会有一个令人难忘的约会,所以他把还崭新的“作案工具”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