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公公眼疾手快地过去扶他,神色焦急:“陛下,他昏过去了!”
萧永乾忽然久违地感觉到了一丝心虚,这可不能给女儿知道!
都怪这个余庆航,谁知道他胆子这么小,他才说了一句话,就给吓晕了!
他指着倒在迟络森怀里的余庆航说:“把他抬去阴凉的地方,再叫个太医……叫吕太医来给他看看,记得跟吕淮川说,不该说的不许说,切记不许让皇太女知道。”
迟络森连连应道:“是,奴才会亲自交代吕淮川的。”
吕太医今日恰好当值,他的徒弟也在,这对师徒一大早就忙得团团转。
皇帝后宫新晋的十位赵国美人现下都安顿在了储秀宫。
吕淮川揉揉酸的脖颈,小声说:“皇后如今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们,怎么没有打她们离开的意思呢?”
周时铭有内部消息,他拉着师父到一旁,小小声说:“我姑姑说,她估计叶皇后是要等公主嫁进恒亲王府里,赵国使臣的队伍离开,她才会着手处理她们的事情。”
她们不远千里来到宁国,远离故土,十有八九是水土不服的,所以周时铭和吕淮川,今天一个上午,都在给储秀宫的美人们治病。
周时铭治了好几个上吐下泻的,她们再好的容貌,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反正这一天下来,他是对她们的容颜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了。
“吕太医,原来您在这里呀,奴才真是把你一顿好找啊!”
迟公公的声音,夺命的刀,刀刀要人命。
吕淮川眼皮一跳,问:“什么风把您出来了?”
迟公公说:“景仁宫有人病了,陛下点名儿要您去呢,您快跟奴才走吧。”
吕淮川说:“今日这般不凑巧,我这里还有十来个病人要照顾呢,您瞧瞧,她们可都病的不轻呢,都是皇帝的美人儿,下官不敢轻慢呀。”
迟公公说:“事儿要有个轻重缓急,您这里不还有周小大夫在吗?是时候让周太医独当一面了,您就跟奴才去吧,时间可不等人啊!”
说着,迟公公生怕吕淮川跑路似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哎嘿?这迟公公年纪大了,力气却是不小啊!吕淮川垂死挣扎一下,“太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为何叫我去?我可一天没闲着!”
迟公公说:“您医术高,又口风严谨,这是皇帝信任您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您放心吧,必定少不得你的好处,奴才会在皇帝身旁多多提起您的!”
吕淮川痛苦地说:“恳求迟公公莫要再在皇帝面前提在下了!”
周时铭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心中十分羡慕,不知他何时能像师父一样,受到皇帝重用啊!
他握了握拳,继续给赵国美人们治病。
书房里,小胖崽正握着笔,在写一张贺帖,贺帖的底是正红色,镶着金边。
稚嫩的小手握着的毛笔,时不时蘸点墨汁,萧永乾注意到她砚台里面的黑色墨汁里掺着金粉。
看着她埋头案前,认真写字的小模样,萧永乾的一颗心都化了。
刚才被和亲事宜搅乱的思绪在这一刻平复,至于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余家男人,他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