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穿着夏布衣裙,安静站起身,贞静娴雅。
“……最近不住临华院,只是今日中午临时用了点冰。”萧怀沣道,“等入了伏,我们才搬过来住。”
四人去偏厅坐下吃饭。
骆宁预备帮着摆箸,萧怀沣携了她的手:“你坐下吧,这些事交给丫鬟去做。”
她手掌有点凉。
故而,萧怀沣握了几息,这才慢慢松开。
骆宁手是暖和了,面颊也莫名烧了起来。
饭菜摆好,四个人沉默着用了午膳,这才挪到花厅去坐下吃茶,聊起正事。
骆宁的打算不瞒萧怀沣,萧怀沣对辰王与崔正卿也是毫不保留。
“……母后说,呈文已经拿到了她手里,建宁侯府咬钩了就别想脱钩。
不过,母后不打算急办此事。一切依照规矩,从递上呈文到真正入宫,得三四个月。”骆宁说。
崔正卿不由急了:“万一再生变故呢?”
“有了建宁侯府的呈文,还怕什么变?哪怕生变,也有理由拿捏他们。”萧怀沣淡淡道。
辰王在一旁笑道:“怀沣,其实你跟母后性格最像。”
有人觉得萧怀沣急躁。
这是误解。
萧怀沣在做大事上,极其沉得住气。
打小念书、骑射等,他都能按得住性子钻研。
“到底是她生的。”萧怀沣无所谓。
骆宁在旁边瞧着。
她觉得萧怀沣不恨太后,甚至没有太多的不满。
他对太后,只是一种很淡漠的情绪。
似对陌生人。
他可能从未指望过从太后那里得到母爱,故而他心态平和,不生怨。
“这样挺好。皇家的母子,不把私情掺和到政治里,反而更稳定。”骆宁心想。
他们聊起了魏王。
“……王妃,魏王与他那些拥趸,要恨死你了。”崔正卿道。
又笑说,“不过没事,我们抓到了魏王把柄。他竟安排马球供奉暗中偷袭怀沣的马腿。一个不慎,怀沣也会摔下马背。”
骆宁:“他很想赢。”
“歪门邪道。那个马球供奉被咱们的人关了起来,供词也有了。他想赢也赢不了。”崔正卿说。
“他那个马球场,不吉利。咱们最近去了两次,两次都出事。”说话的是辰王。
这话也许不太好听。
辰王不想多提,转移话题夸起了骆宁,“弟妹运筹帷幄,不愧是怀沣的贤内助。”
骆宁看一眼萧怀沣。
正好他也回眸瞧她。
“三哥过誉了。”
“这次的事,一环套一环,立马逼得王家就范,计谋过人。这不是赞誉,这是实话。”辰王笑道。
骆宁道谢。
说了片刻的话,又提了两件正事,辰王和崔正卿这才告辞。
骆宁与萧怀沣坐在花厅临窗大炕上,丫鬟重新上了茶。
“阿宁,这次之事,办得很漂亮。”萧怀沣道,“你那个表妹,算是你心腹之患,眼瞧着就要解决了。”
“是。”骆宁道。
“兴致不高,为何?”萧怀沣端详她。
“大事不落定,怎能就这样放松警惕?”骆宁说。
“事情办得很好,本王幕僚都夸赞你。值得高兴。”萧怀沣说。
但她的兴头不算好。
是因为利用裴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