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是悲伤过度,六神无主,癫狂了?
微微抬手,想要让他冷静一下,边上的俞岱岩和清风明月这才反应过来,神色大变,喝道:“兀那恶僧,你做什么!”
“张三丰,给我死!”
那玄垢偷袭得手,此刻表情愈凶狠,也不似方才那般悲伤了,嘴角向上咧,大笑道:“哼,都说张三丰武功乃中原第一,百年修为亘古罕见,没想到今日却栽在我刚垢的手上!”
“金刚般若掌。。。”
老张原本红润的脸上此刻微微有些泛白,思忖开口道:“可你绝非少林僧人。”
想起这次被宋远桥押解回来的阿二、阿三,恍然大悟:“你也是西域金刚宗的弟子。”
“不错!正是西域金刚宗!老东西现在才想明白,已经太晚了!!!!”
刚垢癫狂大笑,厉声道:“陈教主收编西域金刚宗,特派老子来取你性命!张三丰,只要杀了你,这天地下就没人能阻止我教教主了!熊熊圣火,焚我残躯!!!”
掌力源源不断的涌入张三丰的身体。
俞莲舟在一旁看的目眦欲裂,当年捏碎他全身骨骼的,便是那西域金刚宗的大力金刚指。
如今阿二阿三已经死了,没想到又窜出来一个金刚宗的来偷袭自己师父。
想要帮忙,可他已经是残废身躯,清风明月武功又不济,哪里能帮上忙。
只是张三丰并未像那刚垢叫嚣的一样倒下,左掌抬起,先是对准刚垢的天灵盖,这一掌拍下他必死无疑。
却又想着此人说话颠三倒四,颇有疑点,想要问清楚。
于是转而拍向了他的肩头。
刚垢原本志得意满,他乃西域金刚宗中金刚般若掌功力最深者,陈钰命属下灭金刚宗的时候他在蒙元国境,逃过一劫。
此刻打出的金刚般若掌,乃他毕生功力,堪称绝命一击。
谁想老张并未倒下,甚至还不紧不慢的拍向他的肩头。
只是简单一掌,刚垢便感觉自己的掌力轰然消散,一阴一阳刚柔并济的内力涌入身体,叫他瞬间失去了行动力,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了地上。
“师父,您没事吧。”
俞岱岩慌忙询问。
老张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便恢复了红润,看着大惊失色的刚垢,微微笑道:“无妨,若是早几十年受这一掌,估计得调养三个月。”
几人顿时大喜,确信自家师父(太师父)上次闭关又有收获。
“怎么可能!”
刚垢的声音都在颤抖,看着安然无恙的老张,心头剧颤!
这都没事?特么还是人么?
“这世间的强弱绝非固定,譬如这两掌看起来势大力沉,强悍无比,然而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击中的是我的身体,而非我的道,身体只是表现,道才是真谛。”
张三丰甚至还以此为例,对俞岱岩进行了传道:“太极之道,虚实变化,阴阳转换,非虚非实,守意而不守形,无处不守,无处可守。”
“你在说你妈呢。”
刚垢听的头大:“老牛鼻子,要不是你仗着百年内力,老子一掌就能打死你。”
俞岱岩原本听的也是云里雾里,最多也就懂个三成左右,但刚垢骂他师父他是听懂了的,本欲怒喝,却见张三丰笑眯眯道:“你信不信,哪怕是老道身上没有半分内力,方才你那一掌依旧杀不了我。”
刚垢不信,被清风明月胖揍一顿后信了。
顶着鼻青脸肿的大脸盘子:“反正老子今天落你手上了,张三丰,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我问你,你们来了多少人,是不是已经将武当山围住了?”
张三丰不紧不慢的问道。
俞岱岩脸色一变,只听那刚垢冷笑一声:“不错,我明教大军此刻就在山下,还有你的那些狗弟子,一个都别想活。”
“远桥他们是你们故意引出去的。”
张三丰脸色也不甚好看,当前事态紧急,若处理不当,武当真有倾覆之危。
宋远桥、俞莲舟他们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事后将这些人全都杀了又有什么用。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
张三丰立刻便要出门,但还是询问道。
那刚垢硬的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冷笑道:“还用问,我主正是明教教主陈钰,少林武当冥顽不灵,六大派仗着有你撑腰,妨碍了我教主一统天下的大计,若是能将你干掉,陈教主便能稳居江山,天下尽在掌握,张三丰,老而不死是为贼,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放肆!”
张三丰没生气,俞岱岩则是忍不了了。
武当七侠看待老张亦师亦父,只恨自己残疾,不然也要学清风明月上去大嘴巴子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