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毒打得几乎不成人形,然后像垃圾一样被配到了三月家系在某个法外之地经营的、如同地狱般的“园区”做苦力。
然而,无论是对星期日的无尽折磨,还是将星期日推入深渊的威胁,都无法再让知更鸟枯竭的心灵重新涌出那巅峰的灵泉。
质疑声浪越来越高。
贪婪如同毒藤,彻底绞碎了三月七最后一丝名为“耐心”的东西。
终于,在一个被奢华水晶灯映照得如同白昼的夜晚,盛装打扮、脸上却带着压抑不住戾气的三月七,在一群黑衣护卫的簇拥下,推开了囚禁知更鸟的那扇厚重、冰冷的合金大门。
她要亲自“督促”,甚至……“帮助”这只不听话的鸟儿,尽快“创作”出能堵住悠悠众口的作品!
然而,当她踏入囚室的瞬间,看到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
囚室的窗户大开!冰冷刺骨的夜风呼啸着灌入!
那只被囚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小鸟,穿着一身洗得白的旧裙子,赤着脚,静静地站在窗沿之上。
夜风吹拂着她凌乱的丝,露出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庞。
她回头,深深地看了冲进来的三月七一眼。
那眼神,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绝望,只剩下一种洞穿一切的……悲悯和解脱。
然后,在三月七惊愕的目光中,在护卫们徒劳的惊呼和扑抓中,知更鸟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千米之下的、灯火辉煌却又冰冷无情的“盛会之星”地面,决然地……
一跃而下!
“不——!!!”三月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下坠的风声在耳边呼啸,但知更鸟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挣脱了所有枷锁,飘向了无垠的寰宇。
她的身体在坠落,她的意识却在升华。
前所未有的、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旋律,在她即将消散的意识中奔涌流淌!
没有纸笔,没有乐器。
那是她一生中,唯一一,完完全全属于知更鸟自己的作品!
空灵的、仿佛来自天外的歌声,穿透了物理的界限,直接回响在每一个仰望星空、或心有戚戚的生灵灵魂深处。
……
“再美的花朵,盛开后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坠落,”
“而你的轮廓,怪我没有看破,”
“才如此难过……”
……
歌声渐渐飘渺,如同散入星空的泡沫。
那具承载了无尽才华与苦难的躯体,最终在冰冷的街巷中化作一滩刺目的鲜红。
至此,尘埃落定。
失去了知更鸟,三月七的“创作”源泉彻底枯竭。
即便三月家系动用了庞大的势力和财富,在寰宇范围内疯狂搜罗、甚至强行掳掠优秀的创作者,试图填补这个空缺,却再也找不出一个能触及知更鸟半分高度的天才。
但资本的巨轮一旦启动,便不会轻易停下。
在公司和三月家系不遗余力的运作下——疯狂的营销、水军的洗地、奖项的运作、资源的堆砌——三月七的“巨星”地位奇迹般地维持了下来。
她依旧是寰宇顶流,手握泼天的财富和无与伦比的热点。
只是那些被强行推出的“新作”,在真正的艺术鉴赏者眼中,不过是华丽包装下的空洞「泡沫」。
数年后。
匹诺康尼边缘星区,一个偏僻荒凉的公共墓园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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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华贵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定制礼服,脸上妆容精致无瑕的三月七,在数十名黑衣保镖和家族管事的簇拥下,如同女王巡视领地般,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行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刻字——
“一只小鸟飞走了。”
看着这个碍眼的、提醒着她那段不光彩过往的东西,三月七眼中没有丝毫缅怀,只有浓浓的不屑和厌烦。
她趾高气扬地挥了挥手,对旁边的工程负责人命令道,
“推了它。看着碍眼。”
“这块地皮,我们三月家要了,建个私人停机坪。”
她的声音带着刻薄的讥讽,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墓园,
“在绝对的资本力量面前,区区才华又算得了什么?”
“死了,就真的死了。”
“你和你那点可怜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