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补充道,“那气息……不太像是女儿国国师的手笔。”
他隐瞒了关键——在流光出现的刹那,他便在心中向神性提出了溯源的问题,得到的回答却是冰冷的四个字。
「无法言说」。
这异常让他将此事深深埋在了心底。
“不存在的!”星宝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除了当事人,谁还能在国师的地盘、在心茧的因果里捞人?谁有这本事?”
“的确。”符玄也点头认同,“此等逆转生死、重塑真灵的手段,非国师莫属。逻辑上也无其他可能。”
景元虽然内心倾向于认同星宝和符玄,但他心思缜密,更相信丹恒的观察力不会无的放矢。
他看向丹恒,目光带着询问,“丹恒,你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具体的异常?”
丹恒迎上景元的目光,沉默了片刻。
他能感觉到卡芙卡似乎也瞥了自己一眼。
最终,他缓缓摇头,将那份“无法言说”的惊悸压了下去,
“……或许,是我想多了。那流光度太快,感知模糊也是常理。”
景元深深看了丹恒一眼,没有继续追问,但心中已悄然记下。
而此刻,卡芙卡的目光在丹恒和青蘅身上掠过,最终投向那方平静的池塘,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无人能懂的波澜。
作为在场唯一的大罗,她的感知最为清晰——那道流光,根本不是什么神力或规则所化!那确确实实就是一只最普通、最渺小的蜉蝣!凡间池塘里朝生暮死、毫无灵性的微小生灵!
但正是这只蜉蝣,做到了连大罗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它跨越了时间与心茧的壁垒,精准地找到了青蘅湮灭前最后一丝残存的“印记”。
它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逆转了存在的消亡,将破碎的可能性强行弥合,将消散的灵魂自时光长河中捞回,抚平了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执念,最终点燃了沉寂的真灵之火!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对卡芙卡而言,简直比目睹世界崩灭还要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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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颠覆认知的、源自规则本源的恐怖!
她之所以没有当场惊呼,纯粹是亿万载岁月磨砺出的极致淡漠。
但与丹恒一样,她选择了沉默。
毕竟,一直到现在,她大罗的灵觉都还在疯狂预警。
此间涉及的隐秘,其层次之高,其恐怖之深,或许远过整个墟界的存在本身!
这绝非他们现阶段能够触碰、甚至能够“知晓”的领域!
又是半晌。
在妙善的示意下,众人围坐在她以佛法具现的雅致圆桌旁。
青蘅安静地坐在妙善身侧,已换上了一身素雅的侍女服饰,眼神清澈,好奇地打量着众人。
景元收敛心绪,神情郑重地看向妙善,
“菩萨,我等今日冒昧前来,除却为解救您,尚有一事相求。”
妙善慈悲一笑,绝美的容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智慧,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是关于那九千八百六十次西行轮回的记忆,对吗?”
“正是!”景元沉声道。
妙善微微颔,素手轻拂,桌上出现清茶灵果,随即温柔开口,
“得益于国师在心茧中赐予的‘不灭之魂’,轮回之中我所经历、所见闻的一切,都清晰地保留在我的记忆之中。”
“但……”
她语气转为严肃,“我所知者,仅为我之所见所闻,如同管中窥豹。”
“诸位且将其当作一段段尘封的‘消息’来听,莫要尽信,也莫要尽疑。”
众人屏息凝神,点头表示明白。
“西行轮回,或者说,人间界的这场浩大轮回,已历经九千八百六十次。”
妙善的声音逐渐带上了些许追忆,
“在我眼中,诸位组成的取经团队,曾近百次抵达灵山脚下,但更多的旅程,却是在中途便……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什么?!”景元失声惊呼,瞳孔剧震!
这结论对他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符玄是他最信任的同僚,镜流是他敬若神明的授业恩师,星宝虽跳脱却赤诚,杏仙更是情深义重……这样的队伍,怎会中途解散?这简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