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人、妖、仙、神、鬼,各色生灵和谐共处,百花齐放,皆可在人皇治下,依循律法与秩序自由生活。”
“而后,在观音禅院,我等见证了金池长老的贪婪与人性之恶,但也让我师尊于‘佛’的表象之下,第一次触及了关于‘执着’与‘放下’的真谛。”
镜流闻言,回想起金池长老披上锦斓袈裟时的话语,微微颔,
“确是如此,执着于相,终是虚妄。”
“再然后,则是乌斯藏国。”景元继续道,
“在那里,我等次亲眼目睹了被恶鬼彻底侵蚀后的国度是何等惨状。”
“灵吉以佛之名行魔之实,其所作所为,那视凡人为香火资粮的冷酷,至今仍缭绕在景元心头,难以释怀。”
镜流再次点头,声音清冷,
“佛魔一念,表象难辨。”
景元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纵观全局的冷静,
“过了此妖国,其他途中所遇之国,情况大同小异,或妖邪盘踞,或神佛失格。”
“然,自离开女儿国地界后,一切却变得截然不同。”
“那西行后半路过的凤仙郡、灭法国、朱紫国……竟真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派祥和景象。”
“但,当我们踏入西牛贺洲腹地,靠近灵山脚下时,那血腥残酷的景象便又重现了,如同回到了西行之初!”
“故此,景元得出了一个结论——”
“即便没有魔祖三月七!没有她的‘侵蚀’!这西行路上的结果,也绝不会改变!”
“黄风岭依旧是‘灵吉’为西天收拢香火信仰之地!”
“乌斯藏国、宝象国等沿途国度,依旧是妖物当道、神佛失职、生灵涂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而靠近女儿国的那半段城邦,只因有那位‘国师’坐镇,宵小慑服,所以才会呈现出那般繁荣昌盛的景象!”
“至于西牛贺洲,靠近灵山这‘权力中心’之地,便又彻底恢复了弱肉强食、混乱无序的西行‘常态’!”
景元的目光带着冰冷,扫过鸿钧和太清,
“魔祖侵蚀人间界的行为……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视众生为棋子的执棋者眼里,或许显得很愚蠢吧?”
“因为这种侵蚀,实际上根本没有改变什么,甚至……还给了你们一个‘大义’的借口。”
话音落下,太清便已垂下眼帘,那亘古不变的淡漠脸庞上,似乎也笼罩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影。
鸿钧更是彻底敛去了所有表情,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冰冷的漠然,
“就算你窥破了这些,又能如何?”
“告诉本座,你是如何在本座与太清道友的‘注视’下,瞒天过海,演出了那场‘分道扬镳’的戏码?”
祂指的正是灵山脚下,景元叩别镜流、决然离去的那一幕。
景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突然失笑出声,
“阁下是说,在灵山之外,景元与师尊‘决裂’的那一幕吗?”
一旁的符玄也忍俊不禁,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接口道,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能,真以为一个人‘声情并茂’说出的‘心里话’,就一定是他的真实所想吗?”
她摇了摇头,“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将军只是在心里……‘演’给你们看?”
“毕竟,面对能窥探因果、洞察人心的大罗金仙,只有连自己都‘骗’过去的表演,才能瞒过你们的法眼啊。”
符玄说着,还促狭地指了指鸿钧那张与周牧相似的脸,
“哦,对了,你们也别太难过。”
“毕竟,第一个被将军忽悠的强者,长着一副和你一模一样的脸。”
鸿钧:“???”
景元听闻,心中猛的一跳,不知咋回事,突然有种自己要出事的感觉。
于是,他赶忙收敛了笑容,转移话题道,
“在下早已知晓,这西行之路的终点,无论仪式是否完成,最终无非会达成两种结果。”
他伸出两根手指,
“其一,则是天道阁下完成您那掌控六道本源、定义永恒秩序的计划。”
“其二,则是三清诸位大罗,完成你们‘作减求空’、寻求脱的计划。”
“没有第三种可能!”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悯的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