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瞬间脸色爆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尴尬的。
她想反驳什么,说“谁要他来捞”,但话卡在喉咙里,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更显心虚。
她下意识地、带着点慌乱地瞥了身旁的镜流一眼,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辩解,
“你别误会!她们不是我的分身!都是周牧的锅!跟我没关系!”
镜流接收到流萤的眼神,清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带着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握着月华剑的手并未放松,目光依旧警惕地盯着鸿钧和太清。
而一旁的鸿钧,在牧萤们七嘴八舌的吐槽中,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周老爷的分身”。
祂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碍于太清就在旁边,没有把话挑明,只是沉声问道,
“你们……也……是‘那人’的分身?”
“这不显而易见吗?”一个正在整理自己歪掉卡的牧萤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语气理所当然。
另一只叼着棒棒糖的牧萤也接口道,带着点幸灾乐祸,
“所以啊,天道老哥,想想你这么对待星宝之后的后果吧。”
“周老爷起疯来,啧啧……”
鸿钧蹙紧了眉头,试图辩解,“星知晓我的身份,也知晓我的本质不过是维系秩序的工具,她怎么会……”
“都知道你是谁!”先前那个“稳重”些的牧萤不耐烦地打断祂,她看了看旁边的太清,没把话说得太透,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星在意的不是你碰她,也不在意你对她有没有那点‘秩序允许范围内’的色心。”
“她在意的,是你流露出的、为了‘秩序’可以毫不犹豫牺牲掉她的杀意!”
牧萤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你应该明白一点,周老爷,永远不会选择让自己的女人去死!”
“所以,在星眼里,你刚才的行为,已经彻底玷污了她心中‘周牧’这个存在的意义!”
“她会比三月七,比你所有的敌人加起来,都更想杀你!”
“而且,是拦不住的那种!”
“懂了吗?秩序机器!”
鸿钧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祂的存在逻辑就是为了秩序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情感,包括“喜欢”的对象。
但这么做,却换来了星宝最大的敌意。
一旁的太清眼神微动,祂虽不完全明了鸿钧与“周牧”本体的具体关系,但也听出了其中的凶险,于是安慰道,
“天道,且放心。”
“贫道已剥离她此番轮回的所有关键记忆,此刻的她如同白纸。”
“你只需再重启一次西行轮回,将时间线拨回正轨,让一切重新开始,此女便不会再记得今日之事,更不会有那玉石俱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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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便可重回掌控。”
鸿钧看着依旧呆滞空洞的星宝,又感受了一下那卷沉寂却依旧危险的羊皮纸,最终沉重地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这似乎已是解决眼前死局的唯一办法,尽管重启轮回消耗巨大,且充满了变数。
话音刚落——
咔嚓!咔嚓!咔嚓!
那冰冷、生硬、如同无数锈蚀齿轮强行咬合的秩序之音再次响彻灵山!
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宏大、更加不容抗拒!
鸿钧周身紫霄神雷暴涨,化作无数道秩序锁链,瞬间锚定了整片灵山焦土,乃至更深层的时间长河!
周遭的景象开始剧烈地扭曲、模糊,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倒影!时间开始了强制性的回溯!
刚刚被牧萤们踩乱的焦土瞬间平整如初……
几座由神力勉强搭建的残破宫殿如同被无形之手拆解,砖石瓦砾倒飞重组,旋即又在时光冲刷下重新化为焦土……
……
因果在强行扭转,时空在痛苦呻吟!
然而!
就在这席卷一切的时光洪流中,太清和鸿钧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铁青。
回溯……失败了!
不,更准确地说,是“部分”失败了!
流萤、镜流、星宝(依旧呆滞)、以及那三百只骂骂咧咧的牧萤,她们的身影如同激流中的礁石,纹丝不动地屹立在原地!
任凭那时光倒流的力量如何冲刷、如何试图将她们的身影“抹去”或“拉回过去”,都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