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种最残忍的刑罚,对此刻的她来说,却是最好的解脱。
三日后,
镜流→镜流碎片
……
……
铁处女、腰斩、炮烙、凌迟、浸猪笼、点天灯、五马分尸……
可能性永不停歇地转动,镜流在无数次重复的死亡中愈麻木。
但奇怪的是,她那双猩红的双眼却变得愈明亮。
直到——
……
暮色下的广场,绞刑架的阴影吞噬着最后一缕天光。
镜流在铁锈与腐木的气息中睁开眼。
粗粝的铁链在背后铐住双手,脚腕处嵌着的紫黑色禁魔石正源源不断抽走她的力量。
镜流:“……”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的麻布裙。
嗯,不是赛博囚服,也没玄幻铠甲。
禁魔石的质感倒像极了上次轮回里地牢的寒冰,不过这脖子上的麻绳倒是挺新鲜。
绞刑吗?
那这次应该能轻松点儿了~
正琢磨着,隔壁木桩传来嘶哑的呻吟,
“大人饶命!我只是用草药治好了瘟疫……”
懂了,这次是医疗事故罪。
镜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原主的记忆开始在她脑海中翻涌。
——她是雾山镇的白女巫,她的魔法能让枯萎的金盏花瞬间绽放生机。
瘟疫蔓延时,她在教堂里支起药锅,用带魔力的甘菊茶救活濒死孩童,用曼陀罗魔粉缓解老人的剧痛。
直到王宫药剂师踹开教堂大门,将此间的一切打了个稀巴烂,
“贱民用魔法治好病,贵族的特效药卖给谁?”
记忆里闪过百姓举火把的脸。
曾喝她魔药的妇人,此刻正往她裙角泼沥青。
“呵……”
镜流低头看手腕的烧伤疤痕,心底涌起一明悟。
原来这次的“罪”,是用魔法救活了不该活的人。
禁魔石冰冷的触感顺着脚踝向上蔓延,她试图调动体内的魔力,却只换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还真是荒诞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行刑的时间到了。
“咔嚓——”
脚下踏板断裂的瞬间,镜流闻到了自己间残留的甘菊草香。
她思索片刻,眼底浮现一丝明悟。
这应该是原主之前为濒死孩童熬药时沾上的气息。
但此刻,这气息却混着沥青的刺鼻味,像一记耳光扇在她残破的尊严上。
台下爆出浪笑,有人高喊着,
“看啊!女巫尿裤子了”。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让她想起荒原刑台上被腐液浸烂的双脚。
更不堪的是身体的背叛。
窒息引的痉挛让她喉间出呜咽,竟被曲解成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