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白的眸光微不可察一亮,嗓音明显喜悦:“你确定?”
“自然确定。”惊蛰抬着下巴哼了哼,“我才不屑于说假话。”
花小忧也跟着点点头。
这话确实没毛病。
谢聿白挑起嘴角,扣着女孩的手指,笑意温柔缱绻:“再问也不知道什么了,我们走吧。”
“……”
沈岁桉小幅度地点下头:“好。”
这件事不了了之。
这个时候,他们以为最坏的情况也无非于此,可……不是。
岑溪的记忆以肉眼可见的度流失,每天要盯着沈岁桉好久才能勉强喊出她的名字。
到了最后,必须需要人提醒。
再最后,提醒也没用了。
于是每天的情况变成了——
岑溪眼神茫然地盯着沈岁桉,后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岑溪,交个朋友怎么样?我觉得你好亲切啊。”
哪怕记忆忘却,有些反射记忆和肌肉记忆依旧存在。
夜晚来临时说晚安,天亮时重新认识。
每天循环都是如此。
程媛的记忆大差不差。
她的记忆停留在任务阶段,对于谢聿白避之如蝎,能躲则躲。
有时候oo1提醒了几句,她模糊记起一些;有时候提醒了,她转头就忘。
关于沈岁桉,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知道她是自己任务目标的妻子,其余一概不知。
而身份的问题,还是每天早上见到两人一同从房间里出来,受惊过度问的oo1。
惊蛰和花小忧最近常常闭关,一闭关就是好久不出来。
吞吞则陪在沈岁桉身边,让她不至于孤单。
孤单吗?
说实话会有的。
那种感觉像极了全世界从你身边路过,而你自始至终只是个过客。
……所有人的过客。
没有人记住你,没有人为你停留,没有人会喊你的名字……
所有的一切恍若云烟,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没有任何归属感,没有任何落脚点。
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你自己……
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其乐融融的画面,纤瘦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
吞吞安慰性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沈岁桉蓦地笑了下。
“团子,你说还需要多久呢?”
还需要多久才到那个所谓的时间节点呢?
她好像高估自己了。
她靠在窗边,喃喃道:“这样……好累啊。”
身心俱疲的累。
每一个人都是孤岛,可没一个人是孤岛。
她似乎成了例外……
好特别的例外啊……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人可以这么脆弱,可以这么落寞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