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是如过去一般唤了对方的名字。
少年清冽的嗓音刚落下,表情阴沉的禅院甚尔就动了。
鹰隼般的眼神似乎更加锐利,微微眯起一只眼,像是瞄准了猎物。
“你……打算怎么解释?”
禅院甚尔的声线变得低沉很多,又像醇厚的烈酒一般,在微凉的空气中晕开阵阵余韵。
奏不知道自己需要解释什么,也不是愿意将自己置于被动的性格,反道:“你终于肯见我了?”
“啧。”甚尔露出明显的不耐神色,冷峻的面容明显松动不少。
表现得像是在否认少年的反问,却似乎不尽如此。
神宫寺奏这回用上了自己全部察颜观色的功力,才看出来甚尔表面否认实则默认的回应,从一开始就悬着的心脏才得以安放下来。
还好,没有到决裂的地步。
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心绪各自胡乱地飘着。
禅院甚尔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神宫寺奏的神色,见他一如既往地平静,眉梢再次拧紧了些。
看奏这副样子完全没把那晚的话当回事……
那时少年不知道喝了什么浑身酒气,醉得一塌糊涂,流着眼泪否认自己与之前不是同一个人,狠心又脆弱地说出了不要再见的话。
让人忍不住怜惜又气得火大。
又因为另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在场,他冲动之下让少年自己坐车回了家,但这也是他至今做过最后悔的事之一。
两面宿傩就是在那晚逃出咒术高专,接近神宫寺奏身边的。
不知道两面宿傩都做了什么,从少年现在的模样上也看不出来,只能确定事情没有他想象得糟。
禅院甚尔迟迟没有出来见奏的原因,确实是因为生闷气。
生奏的气,生那些野男人的气,更多的,是生自己没有考虑周到的气。
现在的奏没有术式傍身,对于他人的得寸进尺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他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让对方再吃更多的亏。
反观奏现在与醉酒后的状态变化,他眉心缓缓放松下来。
什么啊,所以到头来只是无所谓的酒后胡话吗?
不对,禅院甚尔再次眯起眼,野兽般敏锐的直觉让他嗅到了掩藏在背后的未知的真相。
但此时此刻明显并不是正确的时机,他决定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一边,反正人已经来了禅院家,不会跑到哪里去。
禅院甚尔有更关心的问题,终于迈出脚步走向银发少年。
就在这时,两道高大的身影从后面走出来,一左一右霸占了神宫寺奏身边的空间。
“啊,原来你在这里等着呢,督察部长大人哟。”
五条悟双手插兜站姿挺拔,没有碰触少年却将脑袋倾向对方,姿态既把握好了距离,又显得几分亲近,“这就忍不下去了吗?不过接下来你也只能继续忍着了。”
说到这里,五条悟露出一抹浅笑,像是无奈,又有几分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