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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谁来和谈(第1页)

屋檐下,阳雨脱掉了湿透的上衣,赤着上身坐在一个便携式医疗箱上,胸前被天线撕裂的创口,和拳峰上因暴力捶打屏障而绽开的挫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吴承德动作麻利,消毒喷雾带来一阵刺鼻冰凉的气息,手中如同粗笔般的器械流淌出银灰色,带着轻微化学气味的粘稠液体,军用医疗粘合剂迅覆盖,凝固,如同第二层坚韧的皮肤,强行封闭了伤口,并刺激深层组织加修复。

在处理过程中,吴承德明显感受到阳雨远常人的肌肉密度和骨骼硬度,不由得诧异地挑了挑眉,处理完毕,吴承德又转身拿起一支自动注射器,面无表情地走向项家铭,扎入一支效止血针剂。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阳雨的声音低沉平稳,仿佛身上的伤只是微不足道的擦痕,微微活动了一下被完美包扎好的手掌,感受着吴承德精湛手艺带来的行动自由。

“就在你和项家铭前脚离开没多久,里加湾就撑不住,投降了。”吴承德拔出针头,将药棉按在项家铭的针眼上,语气毫无波澜地陈述着,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下可好,沙俄那帮坐在宫殿里的贵族老爷们,屁股底下像着了火。”

“从里加湾坐船,顺风顺水的话,最快一天,最多两天,就能突袭到圣彼得堡的城楼下,波罗的海舰队的主力还被维京拖在北海动弹不得,我们‘离巢之鹰’的计划,假设真要动手,成功的概率,高得吓人。”

“而且沙俄那边也很有意思,派来了两个谈判的使者,一个是女皇派,还有一个,是皇储派。”

“那个大叔看着就烦人,感觉比老吴都能装。”谢安插烦躁地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小块早餐剩下的饼干碎块,用手指碾成碎末,小心翼翼地粘在指尖,一点一点地凑到白鹭嘴边,幼鸟试探着啄食,稍稍抚平了一点少年脸上的烦躁,但眉头依旧紧锁。

“最开始他鬼鬼祟祟想单独跟腓特烈陛下聊,转头又缠上康哥,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屁话,搞得康哥出来的时候,脸色黑的很。”

“搞这么弯弯绕绕干什么?烦死了,要我说干脆假戏真做,直接杀进圣彼得堡算了。”

“怎么打?用脑袋去撞圣彼得堡的城墙?还是指望那群刚放下锄头的平民,划着小舢板去硬扛沙俄的战舰?”吴承德收拾着医疗箱,头也不抬地泼了盆冷水,“我们手上没有舰队,没有重炮,‘离巢之鹰’是头纸鹰,吓人可以,真打?我们的牙口还不够硬,目标是结束战争,不是再打一场。”

“老吴说得对。”阳雨站起身,带着点安抚意味,揉了揉谢安湿漉漉却倔强翘起的头,“布洛克多夫急着跳出来,都说明这步棋到了关键地步了,走吧,我们上线,看看布洛克多夫先生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游戏中,里加湾,晚上。

夜间的里加湾,寒意比白日更甚地渗入骨髓,浓重的乌云像一块巨大污浊的幕布,严丝合缝地遮盖了天穹,将星辰与妖异血月一并吞噬。

营地里弥漫的空气带着浓重的水汽,冰冷刺鼻,仿佛无数细小的冰针,无孔不入地钻进人的关节缝隙,带来迟钝而持续的痛楚。

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或是巡夜士兵靴子踩踏泥泞的咯吱声,更衬得周遭死寂一片,唯有萧瑟的风在营帐间呜咽穿梭,卷起些许湿冷的尘土,和战争遗留若有似无的焦糊气息。

“老大?你干什么去了?”阳雨上线在行军毯上翻身的细微声响,透过薄薄的帐篷布传到了外面,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帐篷的厚重幕帘被掀开了一条缝隙,一颗顶着乱蓬蓬头的脑袋探了进来,宫鸣龙歪着头,明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搜寻着阳雨的身影。

“和老吴去办了点事情。”阳雨坐起身,揉了揉眉心,驱散残留的疲惫,目光扫向帐篷入口,随即微微一凝。

门外雅德维嘉的身影如同雕塑般挺立,紧握着佩刀,枪尖在营火微弱余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寒芒,显然一直守在那里,尽职履行着自认的职责。

阳雨对她的出现似乎有些意外,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随即朝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目光转向宫鸣龙询问道:“我听说沙俄的谈判使者来了?”

“嗯,对。”宫鸣龙两只手都揣进了宽大的袖筒里,缩着脖子,整个人像只怕冷的猫,带着点防备的眼神,瞟了门外站得笔直的雅德维嘉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几乎是贴着帐篷壁,一点点“蹭”进了进来。

噘着嘴,脸上写满了不满,对着阳雨拖长了调子告状,“老大,你还是把雅德维嘉调回翼骑兵队伍吧,他们死板得像块木头,咱俩关系这么好,她刚才死活都不让我进来坐着,就在外面干冻着,一点都不通人情,比小白差远啦。”

“人家那也是好心。”看着宫鸣龙冻得有点红的鼻尖,和委屈巴巴的样子,阳雨眼神里掠过一丝宠溺,伸出手,揉了揉宫鸣龙的头顶,触感微凉。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帐篷门口,隔着掀开的幕帘缝隙,正好能看到雅德维嘉侧对着他们的身影,似乎听到了宫鸣龙毫不客气的评价,即使是在夜色和营火阴影的掩护下,也能清晰看到她白皙的耳廓,迅蔓延开一片绯红,一直染到了脸颊。

下意识将原本就挺直的脊背绷得更紧了些,握着佩刀的手指也收紧了几分,目光执拗地直视着前方黑暗,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需要她集中全部注意力去戒备。

帐篷帘子掀起,裹挟着夜晚的寒气,阳雨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走出来,很自然地抬手,拍了拍侍立在侧的雅德维嘉肩膀,无声的认可让她灰蓝色的眼眸瞬间亮起微光,如同被点亮的寒星。几乎是本能地跟上了阳雨的脚步。

“早上我没回去,你和大乔吃饭了吗?”阳雨带着宫鸣龙朝康知芝帐篷的方向走去,随意问道。

“吃了吃了!”宫鸣龙立刻接话,似乎还在为雅德维嘉之前的阻拦赌气,故意落后几步,和她保持着距离,像只灵巧的猫一样凑到阳雨身边,嘴角弯起狡黠的弧度。

“老大你一直没回来,我和小草下去找你,结果扑了个空,是小米锅巴跟我们说的,你和扛鼎族长出去办事了,我俩就随便在拿了点早餐,回房间对付了一口。”宫鸣龙再次凑近阳雨耳边,几乎是用气音说道,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揶揄。

“嘿,老大,小米锅巴可积极了,一大早就在食堂那边,给你准备煮面,刚才非让我给你端回来,但面放得时间久已经坨了,我没拿。”

“啧!”伴随着一声轻响,宫鸣龙的屁股挨了一脚,“哎哟”一声猛地回头,只见叶桥不知何时从旁边帐篷的阴影里踱了出来,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无奈又带着点嫌弃的笑意。

“还不是怪你那个破测试,搞得花里胡哨,都快成明辉花立甲亭的入职门槛了,现在倒好,亭子里本事大的兄弟是真不少,可也掺进来那么一两个心思活络,光想着走捷径的。”叶桥撇了撇嘴,对阳雨说道,“要我说,这入亭的规矩,还得再研究一下,不能由着他胡闹。””

“行了行了,只要不动摇亭内的根基,不损害大家的利益和安全,各人有各人的路,怎么走强求不得,也无需苛责。”

眼看宫鸣龙眉毛一竖,就要抬脚回敬,阳雨手臂一伸拉住了他的胳膊,自己则向前半步,隔在了两人中间,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转移话题询问道:“今晚军营的巡夜轮值,排到我们了吗?”

“没有。”叶桥立刻回答,神态间显得很认真,不过眼角余光得意地瞟了宫鸣龙一下,狡猾的笑意又浮了上来,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即将搞事的兴奋。

“不过,沙俄那边派来的使者,看起来很能装,康部长刚给我了消息,让赶紧拉人过去,撑撑场面!”

说着叶桥侧身,手臂指向身后被稀疏营火勾勒出的空旷场地,一股沉凝如山,蓄势待的磅礴气势,骤然在冰冷的夜幕下弥漫开来。

空地上,明辉花立甲亭的部分玩家早已列阵完毕,如同钢铁浇铸的雕像群,寂静无声,却散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正是明辉花立甲亭的玩家,身披甲胄,青铜与暗铁色的甲片,在昏暗中层层咬合,覆盖全身要害,棱角分明的轮廓透出古老东方的磅礴威严。

手中武器慑人心魄,链锯狰狞的锯齿,即便在静止状态,也仿佛出低沉的死亡蜂鸣,斧刃枪锋利的刃口与结构精密的枪身完美融合,闪烁着冷冽的寒光,甲胄与凶器的奇异结合,交织出致命美感与凛凛杀机。

侧翼的还有许多青壮翼骑兵肃然挺立,褪去了破败的衣着,用明辉花立甲亭的武装重新装饰自己,构成了一道华丽而肃杀的钢铁壁垒,与玩家的煞气交织缠绕,在波罗的海的寒夜中,汇聚成了一股足以碾碎一切阻碍的钢铁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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