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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7章 两个时代的交错6k（第2页）

忽然，一个少女的身形从循环之神崩落的的神躯中落下。带着些许稚气，一头樱色短肆意披散的鹿目圆一点点地在虚空中飘落。

自现身以来，延维第一次露出了某种错愕的神色。

“居然不是伪装？”

延维略显无奈地喷一缕白气，这白气在虚空中化作了一朵祥云，将变回凡人的鹿目圆庇护。

延维的目光仔仔细细地在鹿目圆和晓美焰身上连环打转，不只是她们，连带着她们诞生的魔圆世界，在一开始让魔法少女系统诞生的孵化者一族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

在某只黑色孵化者显露的瞬间，延维猛地将头往后一仰，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古怪和钦佩的怪异表情。

“居然有人敢以自己的意识去往混乱王庭，也算是长见识了。”

看着那仍在崩溃的循环之神神躯与在一旁露出了某种悲伤夹杂着窃喜的晓美焰，延维十分人性化地挠了挠头。

“智慧生命的情感还真是复杂。”

白色的祥云缓缓飘落，压制晓美焰的力量不知何时取消，重回少女身姿的她如捧着世间无上的至宝般将沉睡的鹿目圆拥入。

“这倒是我欺负人了。”

延维诚恳地道歉，在循环之神完成神格之后，借助万神殿整体在循环中的领悟，她的确达到了能够触及象征乃至正确的程度。

但这份力量并不为循环之神所完成，她未能完全体会这份神性，神性中的力量更像是以某种权限的方式依附于其身，而非被她真正把握。

在延维观测循环之神时，他本以为这是一位与自己等格的强者，是一位有能力以自己的意志定义循环，以自己的世界观约束多元宇宙的存在。

在试探性的一击便将鹿目圆的存在整体崩溃之后，延维确定这真的只是某种借助集体象征跃升的伪多元。

在延维的认知中，自己的所作所为是1oo%的以大欺小。这位好不容易从过往岁月中复苏的古神居然有了一丝难得的尴尬。

“你终于不再是神了。”

正在延维思考着要如何收场时，晓美焰痴痴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极其喜悦的神色。

要如何照顾她？设置一个光明而祥和的世界，让那世间的一切1oo%按她的意志行动如何？设置一个全世界都只有女孩子，女孩子们相亲相爱是世界底层规则的世界如何？将圆的父母、弟弟带到最初的时间点，让魔法少女小圆的故事以一个温和平静的模式展开如何？

晓美焰一时心情复杂，久远的祈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展露在自己面前。自己并非万神殿的神明，自己在此也只是为了与小圆一同面对多元宇宙。就这样脱离双极的交战，就这样回归自己的世界，借助魔圆世界本身的时间循环特性，将一切的一切重归最初。

焚烧掉范式，让自己去往那个天真浪漫的时候。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做，小姑娘。”

延维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晓美焰也终于回过了神。现在并非自己空想妄谈的时候。局势还远没有到自己放松心神的地步。

从幼女再度成长为少女的晓美焰将鹿目圆的身体往眼睛中一塞，一层层繁复的时间表盘将她层层叠叠地掩盖在其后。

延维放开了治愈天阶，在确定鹿目圆不是自己的夺道之敌后。他的态度变得亲切了起来，在多元宇宙摸爬滚打许久的晓美焰瞬间察觉，不知为何，眼前的强者对小圆持有某种诡异的怜悯。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被压制而造成的暴躁情绪被晓美焰强行压抑在内心，她毕恭毕敬地向延维问。

“本以为只是个例，但逐世者似乎并没有在你们这一代进行范式体系的普及。对世界的认识，对世界观的把握，乃至对自我锚定，你们都是在摸索着前进。被说与自身世界观相辅相成的道友，你们普遍都没完成以自己范式为顶点的凡体系。”

“如果你轻率地以自己的世界观将她裹挟其中，这孩子的内在会完全变成你的形状。也许，她的意识、思维、灵魂乃至人生、命运都与你记忆中的完全相同，但作为这份世界观的执掌者，你会无比清楚的感受到。。”

延维顿了顿，似乎想起了某个不好的回忆：“她的一切皆由你而成就，她的一切情绪、因果、灵魂、命运皆在你的一念之间。曾经的挚爱亲朋会在顷刻之间变成一个毫无自我的玩物。”

“还是说，你所渴望的正是神玩物的一面。”

延维的目光中透露着某种温和，但这种温和却让晓美焰不寒而栗。

延维不再多言，他的身形缓缓撤离神之天阶。既然确定只是一个借助外物攀登到这一步的后生晚辈，那后续的夺道之战、破道之劫，灭道之寂便不用展开。

“延维。”

一个声音从治愈天阶中传出，一道带着些许复杂与悔恨的声音从治愈天界中响起。

一位身披麻布粗衣，脸上画着稀奇古怪的油彩，佝偻身体、以一柄桃杖支撑的老读者缓慢而沉重地从世界中走了出来。

“巫凡。”

带着某种解脱和恍然大悟，延维低声喝道。

“入内一叙吧，就当是为了以前的老交情。”

沉默片刻后，延维庞大的身体逐渐缩小。一尊面容阴柔、身材强壮、还披着某种银鳞状软甲的青年取代了他原本庞大的身形。延维与巫凡对视一眼，一起走进了某处。

晓美焰左右看了看，一咬牙，居然就这么跑了。

但此时，不管是跟随延维来此的李昂等人。还是刚刚被废掉了一大战力的万神殿都没有在意她的去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神之天阶，集中到了两位古老者身上。

虽然多元宇宙没有什么越老越强的说法，但无论是巫凡还是延维都是在古老的前提上拥有某种乎想象强大的强者。至少，李昂在此前就从来没察觉到，原来万神殿的神明中还包含了灵山十巫这样山海经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