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瞳孔骤缩。
“你居然还有力气催动灵符?!”
金磊咧嘴一笑,血水从缺了门牙的齿缝溢出:
“师父说……医针要救人,先得……自己活着。”
他踉跄着迈出裂缝,麻衣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后背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
观众席死一般寂静。有人忍不住干呕,有人攥紧了手中的符纸,连正乾堂的弟子都忘了呐喊。聚灵阵盘的红光突然剧烈跳动,映得金磊满身血污的样子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而他手中的乙木生肌符,此刻已被鲜血染成暗红,却仍顽强地散着微光。
“还、还要打?”刘苏苏的声音带着颤抖,看向裁判组的眼神满是求助。
赵玉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畅快:“好!好!”
他活动着脖子,戊土灵气再次凝聚。
“老子出道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硬的骨头!来——”
他张开双臂。
“让我看看,你的医道,能不能硬过我的拳头!”
金磊没有说话。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银针,三根银针都已变形,针尖还沾着赵玉的血。
他突然将银针扎进自己的曲池穴、血海穴、足三里,鲜血顺着针尾涌出,却让他的眼神愈清明——这大概是胡子教的“以血饲针”,用自身精血催动银针,代价是折损三年阳寿。
“赵玉!”金磊的声音沙哑如破钟。
“你练的是戊土炼体,我走的是乙木生肌——”
他突然甩出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红光。
“今天,就看看是你的土能埋了我的木,还是我的木能裂了你的土!”
赵玉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看见那三根银针上缠绕着金磊的血线,每一根都精准刺向他的地仓穴、承浆穴、廉泉穴——这三处穴位若被刺中,戊土灵气便无法上涌,炼体术的威力至少折损七成。
“来得好!”
赵玉不闪不避,任由银针没入穴位。
“就算你能破我灵气,今天也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
金磊的银针上,赫然带着透骨钉残留的煞体气息,与他体内的戊土灵气剧烈对冲。
赵玉的瞳孔在银针没入穴位的瞬间剧烈收缩,土金色灵气如被戳破的气球般急剧外泄。
他胸前的膻中穴血洞突然喷出黑血!
金磊的三根银针在他穴位上震颤,针尾血线与阵盘形成的共振,让他体内的戊土灵气如同被煮沸的铁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小崽子……”
赵玉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左手突然掐住金磊咽喉。
“你当体修的根基,是靠几根破针就能废的?”
他脚下猛地跺地,土黄色灵气顺着擂台裂缝灌入体内,那些被银针封锁的穴位竟在煞体气息中强行冲破桎梏,
溢出的灵气在他手臂凝成尖锐的土刺,直接绞碎金磊的银针。
金磊的咽喉被掐得凹陷,脚尖离地乱蹬,乙木生肌符的青芒彻底熄灭。
他感觉有无数土块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方才接上的肋骨再次断裂,鲜血从七窍渗出,将赵玉的手掌染成暗红。
赵玉的右手握拳,戊土灵气在拳锋凝聚成锯齿状的土刃,对着金磊后背的三道血痕狠狠砸下——那里的肌肉还没完全愈合,白骨在血沫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