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传朕旨意!”
刘瑁走到帐前,目光冷冽如刀,扫过帐外营盘。
“命宇文莫那率其本部为先锋,即刻攻城!告诉他,朕只要结果,不问过程。他麾下的鲜卑勇士,每战死一人,朕便赏其家属一头牛羊,斩获辽军级者,赏十金!”
此令一出,帐中诸将无不心头一寒。这哪里是攻城,分明就是驱虎吞狼,用鲜卑人的性命去消耗辽军最后的斗志!
宇文莫那在接到命令后,虽心痛如绞,却不敢有丝毫违逆。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安东都护府”总督之位,更为了自己部族的存续,他只能咬着牙,在汉军督战队冰冷的刀锋下,将鲜卑部族一批批地送上这座血肉磨坊
接下来的半个月,丸都城下,化作了人间炼狱……
“杀!为了天子!冲啊!”
宇文莫那麾下的鲜卑士卒们双目赤红,在汉军督战队的驱使下,向着丸都城起了近乎自杀式的猛攻。
汉军此前已将无数抄录的降书射入城中,扰的城内军心大乱。
那些被强征入伍、本就对司马家怨声载道的士卒,在得知自己的皇帝竟想抛弃他们独自乞活时,残存的斗志瞬间崩塌。
若非司马孚效仿其兄,以铁血手段在城中连斩数百名动摇军心者,恐怕辽军早已自行崩溃,但即便如此,在汉军这半月不计伤亡的围攻中,辽军的士气也在飞地崩塌着……
城头之上,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将一个个攀上云梯的鲜卑人砸得脑浆迸裂;滚烫的金汁与火油倾泻而出,让城下化作一片火海,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不绝于耳。
半个月后,宇文部伤亡过半,这支曾经纵横草原的东部鲜卑劲旅,几乎被打残,而依附于宇文部的段部更是几乎族灭。
但丸都城内的守军也在这场疯狂的消耗战中被折磨得濒临崩溃,兵员、箭矢、守城物资,皆已告罄……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瑁知道,时机到了。
“传令!”
刘瑁的令箭重重落下,声音冰冷如铁!
“大军围三缺一,北门虚留生路,乱其军心!命张辽、张飞攻东门,魏延、董袭攻南门,徐晃、太史慈攻西门!今日,朕要亲眼看着司马懿的伪都化为齑粉!”
“喏!”
此战,乃一统天下的最后一战。
刘瑁深知麾下诸将浴血奋战至今,皆需此灭国之功以封赏国公,光耀门楣。
因此他将帐下尚未封赏国公的宿将几乎尽数派出,为他们的赫赫功勋,再添上这浓墨重彩的最后一笔!
“咚!咚!咚!”
总攻的战鼓声终于擂响!
这一次,刘瑁大军齐动,十五万将士的怒吼汇成一股洪流,试图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歼灭司马一族!
“为了大汉!杀!”
东门,张飞早已按捺不住,他甚至没有登上吕公车,而是一手举盾,亲自扛着一柄巨大的撞城锤,咆哮着冲在最前!
在他身后,无数汉军悍卒紧紧跟随着张飞,如猛虎下山,狠狠撞向城门!
张辽则立于后方高台,神色沉静,手中令旗挥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大军,目光却不时瞟向跟在张飞身侧,同样奋勇冲杀的儿子张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南门,魏延与董袭早已杀红了眼,二人仿佛在暗中较劲,率领着两府将士,直接踩着鲜卑人堆积如山的尸体,竟不借助器械,直接搭起人梯,试图强行登城!
西门,徐晃与太史慈两位老将并肩立于阵前,一左一右,指挥着数十架投石机动进攻。
磨盘大的巨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将早已残破不堪的城墙砸得碎石飞溅,很快便轰开了一道道缺口……
“哈哈哈,公明,赌一把如何?看是你家徐盖先登,还是我家享儿先拔头筹?”
太史慈朗声大笑。
“好!就赌你我两家此次所得缴获的一半财物!此次必是我儿先登!”
徐晃抚着长须,眼中满是自信。
话音未落,徐晃之子徐盖与太史慈之子太史享已各自领着一队精锐,朝着那被砸开的缺口狂奔而去!
在汉军如此不计损耗般的全力进攻下,不过两个时辰……
“轰隆!”
在数架攻城车的反复撞击下,本就摇摇欲坠的西门城门,终于在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中,轰然倒塌!
丸都城,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