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一捧绚烂的烟花在铅灰色的天空中骤然炸响,那清脆的爆裂声,点燃了襄平城内暴乱的序曲!
烟花升空的瞬间,城内无数阴暗的角落里,蛰伏已久的锦衣卫暗桩,同时暴起!
原来早在曹操时代,作为辽东郡的郡治,襄平城就已经被汉军安插了锦衣卫,而伴随着曹丕的迁都,此地的情报部门的数量就更多了,尽管伴随着飞影的探查损失不小。
但剩余下来的锦衣卫早已彻底伪装了起来,就此销声匿迹,作为暗桩潜伏了下来,在这座城中,他们是屠夫,是小贩,是流民……
而就在不久前,刘瑁在运来大量运输器械的同时,也将襄平城的暗桩尽数交予了太史慈。
此刻,伴随着这一朵烟花的升空,他们撕下了所有的伪装,化作最致命的毒牙!
官署、粮仓、火油库……一个个要害之地被锦衣暗卫点燃,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转眼间,半座襄平城便化作一片火海!
“不好了!汉军进城了!”
“粮仓!粮仓被烧了!”
“火油库着了!救火啊!”
城内瞬间大乱,惨叫声、哭喊声、房屋倒塌声响成一片。
城头正在浴血奋战的守军回头看到自家赖以为生的粮仓浓烟滚滚,军心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太史慈之所以在五天之后动,那便是因为在初期城中还有着大量的武装力量来维持着城中的治安,若是那时暴起,恐怕仅凭那么一点暗卫并不足以主宰战局,可现在却不同了……
五天的血战已将襄平城内所有能调动的武装力量尽数消耗在了城墙之上,城内空虚,治安废弛。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些数量并不算多的暗桩,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掀起致命的混乱!
“稳住!都给孤稳住!”
司马师一剑劈翻一个试图逃下城楼救火的士兵,双目赤红如血,状若疯魔。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谁敢后退,杀无赦!”
然而,恐慌一旦蔓延,便再也无法遏制。
更何况,连日来司马家不顾百姓死活的疯狂压榨,早已将仇恨的种子深埋在每一个襄平人的心底。
此刻,死亡的威胁与求生的本能交织在一起,终于引爆了这颗早已不堪重负的火药桶,毕竟城破在即,谁还愿陪司马家一同赴死呢?
“反了!司马家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他们活!”
一名被逼上城墙的铁匠,握着辽军下来的铁刀,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凶光。
“凭什么我们在前面拿命填,你们这些司马家的狗却在后面督战!”
“城马上就要破了,还想拉着我们一起死?老子不干了!”
“杀!”
终于,在一名督战队挥刀砍向一名后退的民夫时,积压的怒火彻底爆了!
无数被逼到绝境的黔百姓,调转了手中的武器,怒吼着扑向了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督战队!
而这,也就注定了襄平城的结局……
“轰隆!”
就在城内乱作一团之时,西门城门也在一架攻城车的反复撞击下,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倒塌,襄平城门户洞开!
“破了!城门破了!”
“冲进去!”
罗霄第一个从缺口跃入,他浑身浴血,宛如地狱归来的修罗,手中环刀舞成一团光影,瞬间便将围上来的数名辽军斩杀殆尽!
“堵住!快给孤堵住缺口!”
司马师眼见西门失守,不禁状若疯虎,提着剑亲自带队就朝着城门冲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冲到西城,他们就已经被暴怒的百姓团团包围,而当司马师将此地百姓屠杀一空时,汉军已经杀进城来……
接着,汹涌而入的汉军与城内哗变的百姓汇到一起,将辽军抵抗碾得粉碎!
“撤!向北门突围!快!”
司马师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襄平城,带着身边仅剩的数百亲卫,转身便向无人进攻的北门杀去。
然而,他想走,太史慈又岂会让他如愿?
当司马师浑身浴血,好不容易冲开一条血路,抵达北门之时,看到的却是早已洞开的城门,以及门外严阵以待的汉军阵列。
阵前,太史慈按剑而立,身后的赤色龙旗在火光与风雪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尊掌控生死的审判之神……
“司马家的麒麟儿,太史慈在此,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