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能再打了!”
中军大帐内,田丰一脸无奈,望着帐外不断被抬走的病卒,皱着眉头道。
“瘟疫凶猛,远胜刀兵!我军将士多为关中、河南、河北人士,不耐幽州严寒,水土不服本就折损战力,如今疫病横行,军心浮动,若再强攻,恐有崩溃之危啊!”
田丰身侧,法正、庞统两人低头不语,其中法正双拳紧握,那张向来阴狠自信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可以算计人心,可以布置杀局,却无法与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瘟疫抗衡……
庞统更是一脸的不甘,他早已安排妥当,若一切按计划,最迟十天后,汉军就可以攻破卢龙塞,兵进辽东,可这一切都被这该死的瘟疫破坏了!
刘瑁无奈地坐在帅位上,脸色铁青。
他看着帐下众将一个个忧心忡忡的面庞,听着帐外此起彼伏的咳嗽与呻吟,一股滔天的怒火与屈辱感在胸中翻腾。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统天下的步伐,竟会被疫情阻挡!
“传令下去,全部士卒分口罩,所有入口的水必须煮沸才能饮用,所有垃圾和死去的尸体原地焚烧!”
他猛地一拍帅案,声音因愤怒急切而微微颤抖。
“另外,给仲景先生传信,让他再快一些!同时疏散蓟城全部百姓,将蓟城彻底隔离,为大军腾出隔离空间!”
“喏!”
然而,司马懿作为始作俑者,又岂会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在汉军大队人马准备缓缓撤离这片战场时,身后那座沉寂了数日的卢龙塞关门突然大开,张合亲率养精蓄锐的燕军精锐,朝着汉军的后队掩杀而来!
刘瑁看着冲击而来的燕军冷哼一声,显然对此早有准备。
“张儁乂!休得猖狂!张飞爷爷来会会你!”
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张飞手持长矛,一马当先,率领着麾下府兵迎了上去。
他本就是幽州人士,麾下士卒也有不少是本地人,对气候适应,又因驻扎在外围,并未被瘟疫大规模传染,正是最为适合的断后队伍。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枪矛相交,火星四射。
张合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麻,心中暗惊。
双方队伍立刻展开了激烈的厮杀,而刘瑁的大军也趁机加快了向蓟城方向撤离的度。
就在这时,刘璝一脸严肃地策马奔来,在他身边急声道。
“陛下!在辽西走廊警戒的斥候被击溃了,阳乐城的飞鸽刚刚传回急报,一支数万人的骑兵绕过阳乐,旗号不明,但方向直指我军,应是曹彰!”
刘瑁的眼睛遽然一跳,心头一沉。
好个司马懿,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一环扣一环,这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立刻传书文远,不要和宇文部纠缠了,立刻来援!再命文长扩大前锋的搜索半径,小心曹彰的奇袭!”
“喏!”
刘瑁话音未落,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就突然自他们前方响起,仿佛平地惊雷!
“活捉刘瑁,封万户侯!”
只见一支精神饱满、装备精良的燕军骑兵,有如神兵天降,从一侧的山谷中猛冲而出,像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地捅进了汉军松散的行军队形之中!
直到此时,沿途报警的汉军哨探此时才堪堪赶到,显然曹彰自辽西走廊突破后,就一路疾行,未曾停歇片刻,为的就是打一个时间差,让刘瑁来不及部署防守!
为大将,手持一柄长槊,骑着一匹神骏的黄骠马,威风凛凛,正是被司马懿雪藏至今的燕军大将,曹彰!
“敌袭!敌袭!”
面对后有张合追击,侧有曹彰突袭的双重夹击,再加上疫情的肆虐,使得本就处在撤退中的汉军阵脚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