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陆羽命令道。
队员愣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吃啊,这是止痛药。”
队员这才反应过来,用沾满血的手拿过药片吞下去。
就算要死,最好能不死得那么痛苦,她想。
陆羽心神不宁地重新坐下。刚才她递给受伤队员的不是什么止痛药,而是她用丧尸血做的抗感染药。系统制作的血清和抗感染药虽然能无视受伤程度治愈感染,但只在感染初期有效,一旦感染程度加重,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她刚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试药,而且第三小队折损了一半,她不想……再有更多牺牲了。
卡宾给队员包扎完,转身问那个受伤的男人:
“第二小队情况如何?其他人呢?”
“我……我不知道。”男人呆滞的脸上有几分慌乱,“我们遭遇了……另一队人马袭击。我逃出来,看到你们的车,就……”
另一队人马?!
怪不得男人腿上是枪伤,而不是抓伤或咬伤!
“那些人在哪?有几个人?装备如何?”
卡宾连珠炮似的问出一串问题。
男人摇头:“我没看到。”
“没看到?!”
“他们在树林里,偷袭,一片混乱。我中了枪,逃出来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
男人摇摇头。
车厢再次陷入死寂。
男人当时到底是想自己逃命,还是想求助于第三小队,结果现第三小队也自身难保?
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小队也算精锐,能偷袭这样一支装备精良的小队并得手,对方绝对不简单。
难道第二小队,真的只活下来一个人?
第三小队狼狈地回到基地,才知道第二小队已经先他们一步回来,但同样狼狈不堪。粗略看去,他们折损了大半人手。
好消息是,第二小队并非只活下来一个人。坏消息是,活下来的人里没有卡瓦。
直到站在卡瓦的墓碑前,陆羽都没有实感。
她不是没经历过亲人去世。初中时,奶奶爷爷相继病逝,她作为亲属出席葬礼,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觉得不真实。她的脑海中一幕幕回放着爷爷奶奶生前的笑脸,对她慈爱的叮嘱,还有握着她的手时那种粗糙温暖的触感。她觉得一切好像就生在昨天,记忆里才是真实,而现实是虚假。即使理智一遍遍告诉她亲人已经永远消失了,可她还是觉得他们随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慈爱地叮嘱她,温柔地抚摸她。
就像往常一样。
真的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