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不理解,但很听话,顺着树干爬到一半将蛇皮袋丢给了我。
我转过身挡住他俩的视线,将晕过去的干巴人儿塞进了麻袋扎上了口子。
看我背着麻袋爬了下来,两个小孩儿不可抑制地后退了一步。
“叔叔,我们的球没这么大。”
他们还是害怕,我也能理解,毕竟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么大个活人钻到树里叮咣五四地跟“羽毛球”干了一仗,沾了一身虫子不说,嘴都被打麻了。
“你不管,沾上点儿脏东西,等我洗干净给你。”
事实证明他俩是孩子,但不是傻子,这种鬼话显然不太能糊弄他们。
他俩嘴一咧就忍不住想哭,我着急背着口袋上楼,脚下一动他俩就像被鬼撵了一样往楼道里跑。
“别怕别怕,酥酥是好人。”
我跟在他们屁股后头还想挽救一下,结果谁也想不到事情会生怎样的变故。
“砰”地一声在楼道里炸响。
这声音不像鞭炮那么响亮,但响在夜晚的楼道里那简直声如洪钟,回声一浪接着一浪。
两个小孩儿本来就害怕,这莫名其妙的意外吓得他们直接鬼嚎起来。
男孩儿疯狂地拍着一楼自己家的大门。
“爷爷爷爷,快开门啊,开门!”
小女孩儿也跟着哭:“爷爷爷爷,你快给他开门呐!”
而我则是往地下室看去,那声音是打地下室来的,难不成是虫巢炸了?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一股酵的粪便味儿逐渐充斥了整个楼道,差点儿给我顶个大跟头。
“谁家粪坑炸了?”
我话音刚落,一阵嗡鸣伴随着那股异味涌了出来,那是一团纠缠的黑雾从黑暗中蜂拥而来。
完了,粪坑把虫子炸醒了……
面对再大的怪物我都能想办法斗一斗,可面对这蚕豆大的虫子我是真没招,总不能张嘴吃了它们。
俩小孩儿还在那儿“爷爷爷爷”,该说不说这老爷子耳朵是真够聋的,但他俩的存在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神助力。
他俩可是电子球手啊!
“电蚊拍给我!”
我把人干儿放在了脚底下,转身把小屁孩儿护在身后,双手挥舞起电蚊拍。
夜黑风高,老旧的楼道里电光闪烁。
我手腕翻飞,双拍乱舞,通了电的电蚊拍如灵蛇出洞,简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分分钟取敌虫狗命!
去他娘的变异,关键时刻还得是科技啊!
密密麻麻的甲虫向我们横冲直撞,被我拦下以后像雨点儿一样噼里啪啦地落在了水泥地上。
“你个勺娃娃还玩儿那个蚊子拍!”
大门在意料之外的时刻开了,我就怀疑这老爷子是选择性耳聋。
趁着他开门的空档我一把就将两个孩子推了进去,一秒不到重新将门怼了回去。
但我心里清楚我不能继续在这儿耗着了,刚才那一声炸响足以把全楼的人从睡梦里薅出来,算算时间他们穿个衣服、穿个鞋,也该出来了。
果然楼上陆陆续续响起了开门声,楼里的居民很快就会聚集过来。
危急时刻我脑子一转,提着蛇皮袋就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