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但是也不容小觑。
当年没了右仆射的官职,只剩下了一个吏部尚书,但是长安城的另外一股力量,在他手里。
宫中有精锐百骑司,在皇城外立了百骑司衙门,只要皇帝有令,百骑司什么都能管。
可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加入百骑司的。
长安城,还有一群出身不怎么样,也没有正当职业的闲散人员。
汇集到长安城的人越来越多,这种人,也就越来越多,官府为了方便管理他们,虽然一一登记在册,但是对于官府来说,他们依旧是不稳定的一帮人。
与其放任这帮人在长安城里作为不安定因素,干脆官府暗中管控。
这帮人,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所以,他们就成了不良人的桩子。
这些闲散人员,贵人们不一定认得全,但是长安城里的不良人,他们如数家珍。
毕竟,不良人就是直接收拾他们的一群人。
何谓不良人,不良人就胥吏,是官府的捕快衙役,但是他们不是铁饭碗,也不是固定的公职人员。
长安一百零八坊,每个坊都有不良人,因为是坊间居民,轮流到官府去担任捕快衙役。
因此,非官非民,只是不入官品的官府办事人员,专门管辖境内的盗贼小偷流氓。
像为林邑使者引路的麻脸汉子他们俩,就是不良人的桩子,他们还算是混的好的,能从不良人那里领到任务,混口饭吃。
多数像麻脸汉子那样的闲人,见到不良人,不说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也得是恭恭敬敬的捧着,因为人家可能就找个借口,都能给你抓到官府里去。
有罪没罪的,反正罪是要遭的。
这一夜,有人高兴,有人忧愁,有人纠结。
冯盎在琢磨自己的儿子跟林邑使者起冲突这件事,府上的下人已经去打听了,只是传回来的消息,有些含糊其辞,说什么的都有。
说林邑使者动用肮脏手段的有。
也有说,冯智彧的斗鸡,下午打了三场,晚上连打了五场不见疲态,其中定然也有些问题。
对于这斗鸡的双方,寻常看客,也是各执一词。
打听到的消息如此含糊其辞,冯盎也是无法分辨。
冯盎心里也清楚,自己是否能够分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堂上的官员如何分辨。
哪怕自己相信儿子所说的话,拿到陛下面前,拿到朝堂上去说,人家是否会相信呢?
官府去查,若是也查的是这等言论,那无疑对自己的儿子,是不利的,自己父子哪怕是说的再清楚,那也是一面之词罢了。
冯盎无奈叹息一声。
偌大的长安城是一盘棋,他们三父子,走进了这棋局之中,都是棋子。
只不过,算是有点分量的棋子。
但越是有分量,便越是有用。。。。。。
此事已经被御史言官拿到朝堂上去说了,后续针对冯家,还会有其他的风雨打过来的。
离开长安之前,日子不会好过了。。。。。。。
使臣官邸内,多隆坐在桌案前,面前还有一份已经写好的奏章,只是奏章的落款处,还没有署名落印。
“多隆,这奏章一旦送到皇宫里,事情就回不了头了,真的要这么做吗?”副使阿普皱着眉头,满脸担忧。
便是再傻,也知道,他们两人,是被做局了。
那个麻脸闲汉,一定是有身份的,而且可能他背后要做局的人还不简单呢。
“是他们引着咱们跟冯家起冲突的,这件事,实际上就是个误会,不如咱们去找耿国公冯盎,将事情说开。。。。。。。”
多隆叹息一声。
“一步错,步步错,若是在大唐朝廷里的御史没有将这件事拿到宫中去说,或许按照你说的,咱们还能去将误会解开。。。。。。。”
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了,还要解开误会,还要给人家赔钱。
多么的窝囊。
但是怨不得旁人,只能说,被人坑了。
“可是现如今,箭在弦上,不管是咱们,还是冯家,都在被这件事推着走,回不了头了。”多隆目光阴鸷。
本就是赌徒,所谓赌,不就是博那一点点赢的几率吗?
这次博的不是赢了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