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冯智彧一声怒喝。
冯智彧拔出镶玉匕。
“你个番邦蛮子敢在长安城如此行事,你找死!”
“且慢!“多隆连忙叫喊:“冷静,我可是。。。。。。。。”
“我管你!”冯智彧怒视着多隆:“该死的蛮子!”
他岭南冯三郎,何曾被如此轻视过?
当着面,明晃晃的算计?
“我是使者!”多隆大喊出声:“我是来大唐的使者。”
冯智彧皱眉,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父亲说过,不能在长安生事。
“使者?你是哪儿的使者,竟然这般不懂规矩。”
“简直无礼!”
“赌博,愿赌服输!你这些腌臜手段,可不像是大地方出来的人。”
多隆被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
“我乃林邑国使者,你不可动我。”
刀子都到自己跟前了,哪儿还能管面子。
大唐人一口一个番邦蛮子的叫着,他们这些外族人在大唐,哪儿有什么面子?
冯智彧眯了眯眼睛?
哦?
林邑?
还真是他们岭南的好邻居啊。
冯智彧在心里给林邑的使者记了一笔。
狗东西你等着的,在长安小爷奈何不得你,等你离开长安的。
哪怕是你回了林邑,小爷我照样找到你,为小爷的金翅大王报仇!
斗鸡走马这么多年,难得金翅大王合乎自己的心意。
结果就被这小瘪三给弄死了。
金翅大王的仇不报,他就不是岭南冯三郎!
西市斗技场的热闹引得不少人围观。
而泾阳王李复,则是带着夫人和家仆,在曲江池的画舫上,欣赏着千灯放飞。
曲江池的夜色被万千灯火浸染成琉璃色。水面上漂浮的莲灯随波荡漾,如同流动的星河。
李复斜倚在画舫的雕花栏杆上,听着伍良业回来汇报西市那边的情况。
岭南冯三郎,林邑使者。
多好的邻居啊。
“假烟假酒假朋友~~~假朋友~~~假情假意假温柔~~~”
李复心情甚好。
对岸九层灯轮缓缓转动,每层皆缀着九九八十一盏花灯,灯面上绘着的飞天伎乐在火光中宛若翩跹起舞。
灯轮下的百戏艺人正表演“火凤衔珠“,赤红的焰色掠过水面,惊起岸边一片喝彩。
瞧瞧,这么好的景色不看,反而喜欢斗鸡。
呵,赌狗。
画舫缓缓驶过池心亭,丝竹声不断,忽明忽暗的灯火在人们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李复转身回到了船舱里。
船舱的桌案上摆着西域进贡的夜光杯,杯中是庄子上酿造的葡萄酒。
什么西域葡萄酒,这会儿庄子上的酿酒技术,可比西域强多了。
地窖里还有橡木桶呢。
西域?他们懂个屁的葡萄酒。
南岸突然传来隆隆鼓声。十二面建鼓齐齐敲响,鼓点中数百戴昆仑奴面具的舞者涌上水榭。
他们手持的莲花灯忽聚忽散,转眼间竟在池面拼出个巨大的“四海升平”四个大字,岸边茶楼里爆出震天喝彩,有个胡商激动得将整袋金钱抛向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