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是好此道的人,那我就跟你讲一讲,其实这斗鸡啊,也是有讲究的,陇右出来的鸡凶悍,但是那冯家三郎的鸡,不仅性子凶,而且我看它,还有点聪明呢。”
“其实说起来,这斗鸡,真要是去赌两只鸡哪一只能赢过哪一只,多半也是输多赢少。”
“那庄家也不是傻子不是。”
“所以,真要是想赢,还是要用些手段的。”
“哦,但是我听你说,那岭南的冯三郎,他的斗鸡,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一直压他的斗鸡,那岂不是稳赢?”林邑使者笑问道。
麻脸汉子却是摇了摇头。
“再厉害的鸡,那也始终是个鸡,斗几场下来,力有不逮,便是人,打一架完事儿也不能接着打另一架,你说是不是?”
林邑使者点头,倒也有些道理。
“不如,去市面上,挑只好鸡?只是下注,那就没意思了。”另外一名林邑使者笑道。
他也颇好此道,以前在林邑的时候,还经常玩呢。
“好,咱们去挑一只鸡,等到那冯三郎的鸡下场之后,咱们也去挫挫他的锐气。”
“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赢的威风?”
两人一合计,只是单纯的下注,不如下场来的刺激和痛快。
两个闲汉相视一眼,殷勤地领着他们去西市卖斗鸡的地方去挑鸡。
斗鸡场依旧是人声鼎沸,林邑的使者多隆带着随从挤进人群,怀里揣着刚从胡商那里重金购来的"铁爪将军"。
铁爪将军是只浑身漆黑的陇右斗鸡,看上去霎是英武不凡。
"使者,就是那小子。"通译指着对面锦榻上的冯智彧:“他的鸡,刚才已经连赢两场了。”
冯智彧正躺在软榻上把玩着翡翠尾羽,身旁小厮守着个鎏金大鸟笼,里面关着的,正是刚才下场连斗两场的金翅大王。
"下注!"多隆将一袋银饼砸在案上。
“我要压我的铁爪,打败他的斗鸡。”
多隆指着鸟笼里的金翅将军说道。
波斯庄家眯着眼掂了掂钱袋:"贵人,冯三郎的鸡这会儿已经连赢两场,赔率只得一比一。。。。。。"
"无妨!"多隆大手一挥。
都打了两场了,即便是有多余的力气,怕也是不够了,只要能拖下去,就能赢。
那两个闲汉说得没错,再厉害的鸡也有疲态。
庄家小心翼翼的凑到冯智彧身边。
冯智彧脸上浮现一抹厌恶,身边的小厮马上上前,将他与庄家隔开。
这些个番邦胡人,也不知道好好拾掇拾掇自己,身上一股味儿,还往人跟前凑。
小爷是什么很不爱干净的人吗?
要不是因为这家斗鸡场热闹。。。。。。。。
算了,也不计较这么多了,但凡是斗鸡场,哪儿有干净的,小爷自个儿乐呵就完事儿了。
“冯三郎,您看,有人下场要挑战您的金翅大王。。。。。。。”
“打!不过,我这金翅大王已经打了两场了,这赔率,是不是也该调调了?”冯智彧笑道。
他可不想吃亏。
自家的鸡,可是出了大力气了。
这会儿就有人想要来捡便宜了?
“这个好说,好说。”庄家赔着笑脸。
铜锣敲响,场外众人纷纷开始下注。
两只鸡下场,铜锣再次敲响。
两只雄鸡扑向对方。
冯智彧兴致高昂,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金翅大王。
而对面林邑的使者,也看着自己的铁爪将军。
这紧张的感觉,让人觉得刺激,兴奋。
眼珠子都要粘在两只鸡的身上了。
铁爪将军果然凶猛,第一回合就啄下金翅大王一撮尾羽。冯智彧脸色微变,多隆的随从们已经欢呼起来。
"使者英明!"通译凑过来奉承,"这鸡买得值。。。。。。"
话音未落,场中形势突变。金翅大王突然振翅飞起,钢爪如钩直取对手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