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李世民无语了。
自己就是客气客气而已。
冯家既然归顺大唐,是大唐的臣子,那自然要为朝廷分忧。
朝廷要用他们了,就算是不明着用,暗地里用,那也是用。
“对于朝廷来说,冯家是自己人,林邑是番邦,亲疏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如果朝廷支持冯家在岭南对付林邑,那冯盎心里能没数吗?”
“再加上,如果冯盎的儿子在长安,跟林邑的使者起了冲突,那两边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岭南那地方,离着长安这么远,双方之间争斗,朝廷可管不着啊。”
“到时候林邑能派使者,难道冯家在长安就没有人吗?”
有,还是常驻长安的呢。
“所以说,你打算怎么让林邑的使者,与冯家人起冲突呢?”李世民问道。
“冯盎带了两个儿子,次子冯智戴,三子冯智彧。”李承乾说道:“他的这两个儿子,冯智戴性格沉稳,将来留在长安的,或许就是他。”
“而另一个,冯智彧,性子跳脱,脾气暴躁。”李承乾笑道:“王叔或许可以想想办法,从这个人身上入手。”
“也正是因为冯智彧的性格原因,冯盎不会将这个儿子留在长安,毕竟,留在长安,也是冯家求稳,表忠心,要是留个惹祸精在长安,那才是危险。”
李承乾将自己知道的消息,汇总了一番。
给李复提供一个思路。
“冯智彧最近在长安,安生的很啊。”李复说道:“应该是被冯盎警告过了,在长安城要低调行事。”
“但是,即便是压着性子,低调行事,又能压制住多久呢?”李承乾笑道:“王叔,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压抑的久了,总会想着要找点乐子。”
“这个冯智彧,听说在岭南的时候,就最喜斗鸡走马。”
“巧合的是,林邑的那些使者,对于长安的赌坊,也很是感兴趣,百骑司来报,说是他们经常偷偷出入长安的赌坊。”
李复蹙眉。
“好赌。。。。。。。还真是让百骑司给看明白了。”李复笑了笑:“正好,我听说西市那边,有波斯人新经营了一家斗鸡场,就选在那里吧。”
“我担心,如果是大唐人在西市经营的地点,就算是林邑的使者吃了点亏,他都不敢生事。”
“番邦人做东家,他们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在东西两市,林邑的使者就算是被大唐的百姓骂几句,他们都不敢闹腾。
可是同样是番邦人,你是波斯人又不是大唐人,你牛气什么?
“有喜欢的东西,那就好办了,就针对冯智彧和林邑的使者,做点什么好了。”李复笑道:“找个由头,弄点动静,将人都吸引到西市去。”
“至于波斯人开的斗鸡场,也好说,有热闹,还怕他们不去看吗?”
赌博是寻求刺激的一种活动。
能刺激到他们,他们闻着味儿就去了。
就算不去,那路边不是还有群演吗?
不小心在他们耳边透漏点什么,描述点什么。
人呐,这个好奇心,是很有趣的一种东西。
会因为好奇,而被利用,而失去自制。
简单来说,没有人能拒绝八卦的诱惑,坐在一张桌子边吃饭,旁边有两个女的聊天,其中一个开口说:“你是三还是我是三?”
另外一个人回:“我是三,你是四。”
这谁能不支棱起耳朵听一嘴?
三人目光相接,心照不宣。
"不过。。。"李复突然皱眉,"光是斗鸡争执,分量怕是不够。"
“充其量,相互之间的小矛盾,小摩擦罢了。”
“甚至,都不一定能起争执。”
“还是要,下点狠手。”李复琢磨着。
"王叔多虑了。"李承乾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鸿胪寺刚呈上的密报,林邑使团此番来长安,可是私底下收了曲辕犁的图纸。”
“虽然曲辕犁在大唐,算不得秘密了,但是,收图纸这一行为,里面就可以讲究一些东西了。”李承乾说道:“万一,他们收集的诸多图纸当中,夹杂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有些图纸是残缺的,但是如果不小心,偶然,现了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