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魏征有几个跟他合得来的,关系不错的同僚,也说的过去。
就是。。。。。。。不多罢了。
结党营私?结党事小,营私才是事大。
今年在翠微宫避暑的时候,泾阳县庄子上生那么多事情,为什么要派遣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共同去查?
而且,一个孙伏伽,一个崔仁师。
就是因为结党,营私。
朝中官员,世家出身居多,在官场上,相互之间,利益往来,无法避免。
所以要按照皇帝的意愿办成一件事,就不能只用一派人。
说朝堂上无人结党营私,那是说谎。
可若说魏征结党营私,说破了天去,也不可信。
所以结党并不可怕,若是一党人,一心向着皇帝,向着朝廷,也就不足为惧了。
怕的是,一些人聚在一起,是为了谋什么私利。
就像泾阳县庄子上生的事情一样,凑在一块,想要对书院做点什么。
“陛下,臣以为,还是要查一下的为好。”魏征拱手说道。
李世民点头。
“好,那就让御史大夫温彦博去查,过几日,早朝之上,自会有定论。”
“今日玄成既然来了,正好,我这里,有另外一件事。”李世民笑道:“是关于,长安城内,佛寺的事情。”
李世民将在佛寺的所见所闻,简单与魏征一说。
魏征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皇帝所言,当中隐患以及内情,魏征未尝不曾有耳闻。
只是朝中事情很多,未曾将目光放在这上面罢了。
可是今日皇帝提起来,这里面的事情,就值得人深思了。
“陛下,寺庙这方面,朝廷官府虽然对其有一定程度的管理,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朝廷并没有颁布施行专门对寺庙僧侣进行税役的律令。”
“因此,寺庙是被置于免纳税役范围内,因而使得那些试图逃税避役者对寺院趋之若鹜。”
李世民点头。
“我说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
“而且,这还只是其中的问题之一。”
李承乾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听着自家阿耶与魏征之间的对话。
魏征微微颔,接着话头说道:“富户多丁口,但以官、僧名义即可免除税役。”
“可是贫民收入无几却因丁口多负担更多的赋税,在旧有的租庸调制秉承税人的原则之下,“课免于上,而增赋于下”,这就使得,占据了大量田产的人,反而纳了最少的税甚至是不纳税。
而人多地少的普通农户,却是实实在在的承担了最重的税役负担,无力承担之后,变卖田产,成为浮户游民,进入寺院抑或投入到富户名下,做为佃农。”
“而富户又通过各种手段,包括寺院,来逃税避役,如此日久,朝廷的编户会变得越来越少,朝廷的税役会越来越受影响,这是动摇根本的大事。”
李世民点头认同。
“是啊,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李世民倒是面色如常。
才从宫外回来,他都被自己亲眼所见的场景给气的不行,哪儿能想这么多。
但是臣下提出来了,总不能说一点深虑都没有。
被魏征这么一提醒,更气了。
寺院敛收的,那是朝廷的钱!!
朕的钱!!!
贞观四年之前,朝廷穷的一文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
打草原,硬生生的拖了四年!这口气,憋了四年!
四年啊!
知道这四年!朕是怎么过的吗?!
结果寺院!
啊?!
李世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太原公子心里想骂脏话都找不出合适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