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沉睡的、冰冷的棺中意识,似乎被这闯入的、截然不同的“纯阳”气息惊扰了!
“……嗯?……”
一个带着浓浓睡意与被冒犯的不悦的意念,如同苏醒的太古凶兽,缓缓抬起了头颅,扫过那片被冻结的纯阳星辰。
荆澈的魂桥瞬间剧烈震荡,几乎崩断!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清晰的威压,如同整个天地倾覆般压向他的意识!
“……大胆……蝼蚁……竟敢……私自……引外物……入本王……寝宫……”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荆澈的灵魂核心!
“不好!快退!”苍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荆澈魂飞魄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斩断了自身与玄棺空间的联系!
“噗——!”
他身体剧震,猛地喷出一口滚烫的鲜血,脸色瞬间变得金纸一般,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栽倒,意识陷入了半昏迷的混沌。
“哥!”荆灵儿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去紧紧抱住他。
而就在荆澈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最后一刻,他模糊地“听”到,那冰冷的意识在玄棺深处,似乎对那点被冻结的纯阳星辰,出了一声轻蔑中又带着一丝奇异波动的低语:
“……纯阳的味道……倒是……令人怀念的……讨厌……”
随即,那意识似乎并未将那点微小火苗放在眼里,或者说,沉眠的诱惑远大于这点“小插曲”,它再次缓缓沉寂下去,只留下无边的冰冷与死寂,守护着那棺内新添的、特殊的存在。
破庙内,重归死寂。
只有油灯依旧在摇曳。
荆澈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倒在了妹妹的怀中。他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断掉地倒在了妹妹的怀中。他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断掉
他并未魂飞魄散。
他最后的一点真灵与纯阳本源,已被成功封入玄棺,陷入了绝对的时停沉眠。
代价是,荆澈的灵魂遭受重创,与那棺中意识的联系似乎也因此次“僭越”之举,变得更加微妙和危险。
苍老的残念,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它出的那一声叹息,既悠长又沉重,仿佛是在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折磨后,终于得到了解脱,但同时又似乎蕴含着更深层次的忧虑和无奈。
这声叹息在破庙内回荡,久久不散。随着残念的沉默,破庙内最后一点微弱的灵性也像烟雾一样渐渐消散。原本就显得有些阴森的庙宇,此刻更是被一片死寂所笼罩。
在这片黑暗中,有一盏灯却依然孤独地燃烧着。那是一盏无人添油的灯,它的灯油已经所剩无几,但却依然顽强地燃烧着,照亮着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妹。
兄妹俩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彼此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彼此的依赖。
而在不远处,那位道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状态,仿佛处于生死之间的边缘。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但是他的眉头却紧紧皱起,似乎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前路,依旧黑暗未卜。
而荆澈左臂上的刺青,在完成了这次艰难的“封存”后,颜色似乎更加幽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