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王召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见庄介开始收拾工具,便问道:“你们有如此本事,想必在子远兄那里颇受重视吧?”
“呃……”庄介下意识想说要是受重视就不会在斥候营了,可又想到不能编排上官,一时间牙齿打架,舌头打结,半天才憋出一句,“将军待我等甚好。”
“哦?”他这一犹豫,王召立即看出问题,“子远兄对你们不好?”
“将军,吴将军待我等很好,若是不好,也不会将我等安排在斥候营了。”庄介放下工具,郑重地行了一礼,严肃地说,“斥候营无论大战小战,都会有军功累积,怎能说将军对我等不好?”
“不对吧?那你刚刚为何那般?”
“哪班?将军在说什么?小人听不懂。”
“你这家伙……”王召有些生气,他本想着靠真诚问出来些什么,没想到这庄介非要逼他上手段。
可就在他眼珠一转想要再开口之际,吴懿的声音忽然传来:“恭义,准备的如何了?”
“子远兄?”
“将军!”
庄介更是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多嘴,王召则有些心虚,笑着走过去打招呼。
只是看到吴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也知道吴懿将所有的话都听到了。
“子远兄。”王召接着哈哈一笑随手将尴尬丢在脑后,问道,“城外可布置妥当?还是有什么突事情?你怎么亲自来了?”
“再不来,我山地营的将士就要被你带走了。”
“子远兄误会啦……殿下不是也给水军安排了太学院的学子吗?小弟是来取经的。”
“哼,恭义说什么都对,都对!”
“子远兄,莫要羞辱小弟了……”王召拱了拱手表示讨饶,“子远兄前来所为何事?”
“出事了。”吴懿没再计较,而是低声说,“你们这边动静太大,街口拦不住了。”
王召一听,面色立即严肃起来,询问:“现在就动手吗?”
“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只是你们这边或许……”
“子远兄放心,我镇海营只怕杀不够,不怕杀得多。”
“好。我让守在街口的人来此帮你们拖延,能拖多久是多久吧。”吴懿点了点头,刚想转身离去,忽然想到什么,凑到近前低声说,“恭义,太学院学子要谨慎使用,万万不可以让他们肆意妄为,否则惹出来的祸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说罢,他也不理王召错愕的表情,迅离去。
没多久,两什穿戴各种服色的山地营士卒便敲开了院门,他们本是负责在街口埋伏,截杀听到动静去报官的仆役的,但仆役实在是太多,他们最终还是闹出了乱子,惹得巡城武侯齐聚。
王召见他们手上没什么像样的兵器,直接大手一挥,命镇海营士卒排好队,让他们自己去士卒身上挑趁手的。
不过山地营的人对镇海营的重型武器不怎么待见,只选了些不起眼的匕便又匆匆离去……
夕阳西斜,余晖做着最后的努力将阳光播撒在大地之上,尽力让世人享受着光明照耀。
奈何人们只会铭记天地间生的灾祸,不怎么在意自然持久的恩泽,反而喜欢借助着天地运行的时机做些残忍的事。
王召与吴懿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镇海营在一堵围墙前做好了准备,他们能看到隔壁有仆役时不时冒出头来观察一阵,但他们对此不屑一顾。
隔壁的仆役们心惊胆战,尽管主人已尽力将他们武装好,可他们只是仆役,只是看一眼对方的铠甲便已无力举起手中的兵刃,等到对方杀来,他们不会有半分抵抗的勇气。
唯一能让站稳脚步的只有那些求援的消息,他们祈求那些武侯不要像平日那般散漫,希望武侯的度快些,再快些……
武侯没有辜负他们的希望,不仅通知了守军,自己也整装列队,快杀来。
然而,他们不会想到,那座宅院并不是他们战斗的地点,在踏入这条巷子那一刻,他们已经是别人的猎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