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粗糙布料保护着的皮肤,虽然同样沾染了污迹,但至少是完好的,没有破损、没有伤痕。
除了…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最终落在了左大腿外侧。
污垢被剥离的部分,那两点在昏暗光线下反而更加清晰、更加刺眼的“烟花”两个字。
赤裸裸地烙印在那里。
金色的,边缘似乎还有某种灼热的质感残留,仿佛刚刚冷却的烙铁印。
“呼…”
又是一声绵长的、带着压抑的呼气。
她不再看别处,咬着牙,赤着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木地板上,足底沾染了尘土,一步步靠近那木桶。
一只脚抬起来,试探地伸向水面。
脚趾尖接触到的瞬间,微微瑟缩了一下。
很烫。
积蓄了一天的疲惫和被这温度一激,让她小腿的肌肉都绷紧了。
但身体的渴求压过了本能的退缩。
她一咬牙,用力踏了进去。
“哗啦!”
浑浊的水花溅起,泼洒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湿痕。
另一条腿跟着迈入,整具身体沉入滚烫的水中。
一股强大的热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无数根细小的针,瞬间穿透皮肤,刺入酸痛的肌理深处。
这热意来得霸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短暂的灼痛过后,一种奇异的、深入骨髓的舒适感开始蔓延。
热水贪婪地吞噬着她每一寸肌肤的冰冷和僵硬。
淤塞了不知多久的毛孔似乎都在一瞬间张开了,渴望被温暖填满。
驱散的不仅仅是行走与战斗积累的皮肉筋骨上的沉重疲惫,似乎连心底积压的、无处言说的那股沉郁之气,都稍稍松动了一丝缝隙。
她身体放松下来,向后靠在同样被热水温热的桶壁上,木头的纹理透过水温和皮肤传来。
闭上眼,感受着热量渗透身体的感觉。
就这么静止了片刻。
几乎要沉溺在这难得的片刻松弛里。
然而腿上残留的触感——那属于某个混蛋的“杰作”——如同针扎般提醒着她。
她猛地睁开眼。
眼神锐利。
伸手,探出水波荡漾的水面。
抓起了放在桶沿那块硬邦邦、如同小石头般硌手的澡豆。
五指收拢,紧紧攥住那冰冷粗糙的疙瘩,指节因为用力而白。
抬起左臂,将澡豆用力按压在皮肤上。
没有半点温柔地来回摩擦。
粗糙的豆面瞬间刮蹭过皮肤,带起一阵尖锐的摩擦感。
只有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泡沫被刮擦出来。
混合着刺鼻的土腥味,弥漫在湿润的空气中。
她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厌恶之色毫不掩饰。
但她没有停下。
动作甚至更加粗暴。
像是要把一层皮连同所有附着在上面令人不快的东西,包括那该死的羞辱标记,一起磨掉。
特别是腿侧那“烟花”两个字周围。
她几乎是狠地在搓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