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迷雾彻底散尽,她走近。
看清全貌的一瞬,清风眉梢那缕即将攀上的笑意,凝滞了。
不止是漂亮。
是剥离了一切烟火气的、毫无瑕疵的精密建模感。
眉眼凌厉得如同雪线切割的冰川断崖,鼻梁挺直地压下来,两片薄唇抿成一道冰封的细线。
贴耳的利落短更添锋芒,几缕碎被风吹拂,掠过光洁的额角。
她不像误入凡间的玩家。
更像一柄被系统从最深武器库中唤醒、只为执行最终灭绝指令的——
人形凶器!
“清……”一个“风”字在舌尖短暂停滞,旋即被更流畅的称呼取代,“……清风,对吧?”
声音泠泠,敲冰戛玉。
她停在清风盘坐的石阶下方,居高临下。
那双被丝袜包裹、线条完美的长腿,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睫毛如同最精密的蝴蝶振翅,极细微地颤动了一下,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
清风没有起身。
甚至维持着那副懒散的姿势。
只是眯起了眼,深邃的眸光在她周身一寸寸碾过,最终落定在她那张过分完美的脸上。
那目光审视、评估,带着一丝玩味,穿透了皮相的壁垒。
“你知道我?”
“当然。”黎瓷颔。
颈项弧线流畅而脆弱,动作却带着刀锋划开纸张的利落感。
唇角向上牵起一个细微难辨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最冰冷的嘲讽被强行压制。
“在你尚未……重启之前。我就注视着你了。”
每一个字都清晰,平静,却敲打在空气里,带起令人心悸的回音。
“看着你在规则之外起舞,看着你将旧秩序的堤坝撕开裂缝,看着你最终……点燃源海,焚尽过往。”
她略微停顿,那冰封般的薄唇吐出的下一句,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在铁砧上,滋啦作响,溅起无形的火星:
“你是gm。”
“现在,”她的目光掠过清风身上最廉价的灰布衣,“你是玩家。”
那点笑意终于蔓延开来,清晰地抵达眼底——那是猎豹终于嗅到了最心仪猎物血腥气时才有的光芒。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她身体微微前倾,那裹在黑丝中的长腿绷出一道更具侵略性的线条,“如果……让你从零开始,从这泥沼里起步……”
声音轻柔,却字字千钧:
“……你,是否还能踩碎所有阻碍,站回那个唯一的顶点?”
清风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视线,仿佛被那流淌的纯黑丝缎所俘获。
目光沉甸,以一种几乎算得上亵渎的缓慢度,描摹着丝袜上完美的阴影、褶皱勾勒出的肌肉线条,从脚踝那抹被露水濡湿的深痕,到小腿肚微妙的弧度,掠过膝弯处绷紧的褶皱,最后,深深地嵌入大腿根部那片最浓郁的、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
那处,丝袜边缘与法师袍下摆仅余一线空间,光滑的皮肤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仿佛藏着深渊的入口。
最终,这放肆的目光如同锁链,一路攀援而上,稳稳地钉在黎瓷脸上,对上她那双毫无波澜、却藏着暴风雪核心的眼。
“你不像个玩家。”
结论,清晰简洁,冰冷如铁。
黎瓷轻轻地笑了出来。
并非被戳穿的慌乱,更像是一种久等的认可。
那笑声短促而悦耳,如同坚冰相互叩击的碎响。
她坦然上前一步,侧身,就在清风盘踞的石阶空位上优雅坐下。
没有嫌脏,没有一丝不适。
两条裹在顶级黑丝中的长腿自然交叠。
光洁的丝绸在紧绷的肌肤上滑动,出一种近乎**的、微不可闻又足以令人耳膜震颤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