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的车停在了小区最僻静的位置,但也是最萧瑟的地方。
满墙的爬藤,在这样的季节早该郁郁葱葱,含苞待放。
然而这里,满园的植物,却没有一朵鲜花。
院中一个高挺的中年男人正在浇水,身形威严,侧脸冷峻。
要不是双鬓掺白,真的很难看出他的年纪。
他关了水,冷声道:“既然来了,不进来?”
萧野推开院门,踹了踹脚边的花盆。
“种了这么多年,连个屁都没种出来,有意思吗?”
“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中年男人转身,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眉宇和萧野很像,即便是如今的年纪,也十分吸引人。
一看便知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他就是萧野的父亲,萧慎。
萧野靠着院中的石桌,吊儿郎当的点了一支烟,低着头吞云吐雾,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二十几年,他们父子俩就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
没有温度,没有感情,更像是上下级别的对话。
萧慎瞥了他一眼,并不在意他的冷笑,继续道:“听说,你公开了和楚胭的关系?”
“嗯。”萧野继续抽烟。
“我不同意。”
萧慎并没有询问原因,直接回绝。
萧野夹着烟的力道加重几分,冷冷道:“然后呢?”
“你回去告诉你妈,萧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她做主。”萧慎淡漠道。
命令后,刚好起了一阵风,吹灭了萧野的烟,烟灰七零八落,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站在这里被亲生父亲的话,硬生生分割。
哪怕一句最近过得好不好,他也能开心。
可父亲永远这样不近人情,永远把他当成一个手下般命令。
萧野泄愤般将烟头摁进了父亲悉心看护的花叶上。
萧慎目露厌恶,一把推开他:“干什么?”
萧野弯唇,玩世不恭道:“你说呢?你对这些狗屁东西比我还要亲切几分!他们能帮你做事?”
他一脚踹在了花盆上,不顾上面的刺连根拔起那些花花草草甩的到处都是。
父子俩的身上全是泥。
萧慎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抬手就是一巴掌。
“放下!”
萧野偏头,脸上照样笑着,反问道:“这么厉害,为什么当初非要娶她?非要生下我?”
萧慎脸色凝重,沉声道:“我从来都没有想娶!我……”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萧野质问道:“到底为什么?既然结婚了,为什么不能好好生活?既然不爱,为什么不能分开?”
他带着这些痛苦一路走来,他真的不明白!
萧慎张口,但半天也只是威严道:“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