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景昕云突发感冒,吓得宗以濯惊慌失措,那个样子完全不像一个曾经在战场上指点风云的男人。
在前几年景昕云的身体留下了病根,导致容易风邪入体,平日里都是自己捡些草药了事,忽然一个小感冒被人重视起来,仍旧有些不太习惯。
“放在那里吧,我等会就喝。”实在是提不起胃口,景昕云敷衍着说道。
话音还未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宗以濯刚好走进来,剑眉一皱,似乎有些不高兴景昕云说的那句话,可是又没法发作,眉宇间满是惆怅。
景昕云撇开了眼,又是这副深情的模样儿。
“你今晚不处理奏折了吗?”
“我吩咐了萧云将奏折拿到寝宫……”宗以濯慢慢的走到了景昕云的身旁,看了一眼热气飘腾的莲子粥,“云儿,喝了吧,对你的身体好。”
看着景昕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他想好好照顾这个女人,一生一世。无论是世人怎么说他,即便是说他热脸贴冷屁股也好,他只是想对她好。
景昕云犹豫半响儿,视线落在宗以濯的身上,“宗以濯,为什么发生那么多事情后,你仍旧觉得你我可以破镜重圆?”
每一次接受男人的好意,景昕云心里都有一种罪恶,就如同她背叛了父亲和妹妹,对不起他们的牺牲。
宗以濯沉默了一会,衣袖里的手猛然攒紧,声音沙哑,眼眶瞬间湿润了,“云儿,你
试过心脏被一瓣瓣掰开的滋味吗?”
景昕云呼吸一窒。
男人的话还在继续。
“朕尝过那种疼,朕不想再尝试一遍了,所以不管希望再渺茫,朕也没办法放手了。”一滴泪从眼眶滴落。
这时候的宗以濯完全忘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疼。一颗心充斥着悔恨,自责和悔悟。
倘若牺牲一切,可以换回他们到从前,宗以濯一定毫不犹豫。
景昕云埋下了头,只是端起了莲子粥,一勺一勺喝了起来。
之后的几个时辰里,俩人都相顾无话,气氛十分沉默。
景昕云想了很多,为什么当初会错,为什么他们会走到那副田地?
是因为自己的软弱?还是因为窦依依的奸计?或许,还是因为宗以濯的冷酷?
可能或多或少都有错……
景昕云忽然觉得头疼,制止着自己不去想。
三个月后。
太医再一次为宗以濯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