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只觉掌心的镇北神玉炽热难耐,仿若烙铁,而那“镇北王”三字竟犹如活物般开始扭动。
他下意识想甩手扔掉这烫手山芋,却见玉牌表面浮出一层朦胧血雾,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万千将士齐声呐喊:“镇北军全体将士,恭迎主上归位!”——这劳什子玉牌哪是什么荣耀,分明是枷锁!
在镇北军的呐喊声的触下,东辰隐约觉得无色结界的某处,似有一扇神秘大门正缓缓开启。
耳畔忽然传来金石撞击之声。
他仰头望去,只见禹王雕像前那片虚空,不知何时已裂开一道巨大的竖直缝隙。
此时,无数金色符文如决堤之洪,从裂缝中汹涌而出。
“退后三丈!”
鬼王岑广忽地沉喝一声,枯骨手臂骤然伸长数尺,将东辰拉至三丈之外。
东辰踉踉跄跄地落地,趁势摸走岑广身上三片闪烁着金光的金叶子,却被后者一脚踩住衣角:“主上,末将囊中羞涩,还要靠这三枚金叶子买酒喝。”
东辰翻白眼之际,只见那些符文甫一触及地面,焦土之中竟生出无数朵地脉金莲,每一朵金莲皆绽放着浓郁的地脉灵气。
花瓣舒展时,带起阵阵风声,薛香菱满头秀被吹得纷乱,她却赶忙按住翻飞的裙摆。脸色瞬间泛红,口中却不禁嘟囔:“可恶,此莲花莫不是成精了?专往女子的鞋底钻……”
东辰正欲上前将她扶住,忽听不远处传来老乞丐颤抖的声音:“竟然是灵气最为浓郁的地脉灵气!诸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抓紧时间吸收,必然大有收获。”
众人闻此,皆就地而坐,运起独门功法吸收着地脉灵气。
东辰坐下时,指尖无意中触到地脉金莲的花蕊,竟灼得他手指剧痛,不禁暗骂:“好个禹王老儿,坟头种莲,还要扎人手指!”
在踉跄倒退间,他踩中某处凹陷,靴底传来金属撞击声。
他低头一瞧,见黑色的泥土中插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铜剑,不禁嘀咕:“这古人藏东西简直比地鼠还爱刨坑。。。。。。"
话音未落,他已将铜剑拔出——竟是一柄古剑的三分之一部分,碎片上锈迹累累,但剑柄上的“轩辕”二字,尚隐约可辨。
东辰拇指蹭过铭文,恍惚间似有无数战马嘶鸣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他不禁打个寒颤:“乖乖,这剑怕是饮过无数人的血!"
让他更惊诧的是,断剑锈迹之下,竟闪烁着一股神秘而神圣的光泽,指尖触碰时有电流窜入经脉,丹田内沉寂多年的气海突然翻涌,吓得他差点把剑扔进土里——这玩意儿分明在吞噬他的灵气!
东辰正欲细看,忽觉颈后汗毛倒竖,转头恰见岑广阴恻恻盯着剑柄处‘轩辕’二字:“主上,这剑若是完整,你体内的灵气恐怕已被其吞噬干净。。。。。。"
话没说完,枯骨手掌已按上剑身,刹那间有黑雾与金光从剑中交织迸溅:“此乃上京国三大镇国神器之一,轩辕剑的残片,其内蕴含无上的王道之力,同时亦携带无尽的杀戮之气。。。。。。”
东辰抹去剑上锈迹,但见碎片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金光,符文的线条流畅而刚劲,似蕴含着天地间最原始的法则。
他凑近时现符文竟在缓慢游走,宛如蝌蚪戏水,他不禁啧啧称奇:“早知道当年应该好好听夫子讲《符经》。。。。。。"
话音未落,四周的地脉金莲忽然金芒大盛,莲身化为一股股纯净的能量,朝着断剑内疯狂齐聚,仿佛是在浇灌和洗涤着残片上沉寂千年的尘埃。
同时,一股神圣而不容侵犯的威压,从残剑中迸而出。
东辰脸色霎时惨白,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却见镇北神玉突然嗡鸣震响,竟将残剑的威压生生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