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湿热像蒸桑拿,蕨类植物长到腰斩高度,树干上爬满苔藓和真菌。水面停着一层绿色浮萍,背后时不时有猴子叫,和一团嗡嗡鸣叫的昆虫,以及……
“凯特啊啊啊啊——我找到你要的蚊子了,小问题:它们在拿我吃自助餐!”
正在考察环境的凯特紧了紧背包,深深叹息,点燃两颗烟雾弹,在如鸡窝的女生咋咋呼呼闯出树丛那一刻,塞入她怀中一颗,自己留了一颗。“屏气,这边!”
烟雾扩散,整片林子低空嗡嗡作响,巴掌大的巨血沼泽蚊从叶缝和倒木里钻出来,撑开透明翅膀,红腹鼓得像装满石榴汁的气球。
烟雾只能暂时迷惑它们。二人往河边狂奔,先后一头栽进水里,在水中继续屏着气,大眼瞪小眼。乌奇奇被叮成一身包,腮帮子、嘴唇、眼皮逐渐膨胀,在凯特眼前肿成了猪头。他止不住笑,嘴边憋不住地吐出一团小气泡。乌奇奇假装连自拍,托起下巴美滋滋左侧脸、右歪脖、嘟嘟嘴。连续进攻下,凯特终于破防,边笑边咳嗽。刚浮出水面,蚊子劈头盖脸朝他袭来。
成功坑到凯特,轮到乌奇奇嘲笑他了。
稍后,两只落汤鸡眯着肉泡眼,肿着脸,在河边拧干衣服。
这俩月的旅程大致如此。
二人形成了一种节奏,由凯特分析金的足迹,由乌奇奇扰乱计划,带队走向岔路,看到什么动物就追,看到什么洞就钻,又或者心血来潮乘着枝叶编织的筏子顺河漂流,甚至拜托鳄鱼帮忙推筏子。
和她在一起,凯特心率时常忽地飙升,但也因祸得福,以他难以想象的方式接近动物和自然。比如开篇提到的与巨蚊亲密接触。或许并没什么学术成果和意义,也没有离金更近,只是,他觉得很好,仿佛开拓了眼界。心脏忽上忽下,偶尔悬空,却感到舒心,奇怪吗?
他们轮流负责值夜。出于习惯,凯特还是会借这个机会,坐在火边,从防潮带里取出笔记本,记录所见所闻。
这几夜他注意到帐篷内连续传来奇怪的窸窸窣窣声,还有她的几声闷哼。他想了想可能突破驱虫防线的昆虫,出于担心,叫了她名字,问她没事吧。她没回答,不舒服地哼了一声。他负责任地拉开链子,快快查看。火光从外照进,黑暗中她缩成一团,背朝他。气温湿热,晚间也有二十几度,无需睡袋,她的薄衣湿透了,贴在背上。她看似不舒服地拧了拧身子,腰臀的曼妙曲线——咳。凯特悄悄拉好帐篷。
且说乌奇奇这边。大汗淋漓,差点吓死。
需要从头说起。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五指姑娘独处了。刚开始还不觉得难耐,随着时间,她现自己在夜深人静时开始回味最近吃过的那道上等野猪肉。
于是,慢慢地,轮到她休息时,她会偷偷摸自己。
这晚也一样。她馋了,将手塞进内裤里,食指与无名指拨开双唇,方便中指在花丛中找到阴蒂。简简单单左右搓揉,下体很快擦出火花。很快变得不够过瘾。这时她需要闭眼去想那根灵活的口舌,想男人炽热的口腔整个裹住这里,一下一下舔舐。中指指腹用力压住阴蒂,加快度,立刻推到了最舒爽的边缘。可惜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终点。最近每次都是这样。手背摩擦着内裤,窸窸窣窣。
不甘心地将另一只手两根指头并拢,滑入湿漉漉的穴口。想象那根深棕的肉棒慢慢插入,勾着指头慢慢抽动,寻找里面的敏感点。临近快感边缘了。不断抽送,只是不断在边缘徘徊。
快感像蓄势待的弦,一直拧却没作用,已经到头,无论如何也不绷断。
到底为什么啊!加上气温闷热,好烦躁。
“小乌,没事吧?”薄薄的帐篷外传来关切之声。
乌奇奇僵住,想抽出手,却本能地夹紧了双腿。天啊,不小心太大声了,被凯特现了?想到他站在一米外,只有薄布隔开彼此,而自己的手却还在双腿间,摁在私密处自慰,一股诡异地兴奋油然而生。她咬紧牙关,竟胆敢又揉了两下,没忍住泄出一丝呻吟。
滋啦,拉链拉下的声音。一阵湿热的风吹入,吹到满身是汗的娇躯上。火光将凯特身影放大投射在眼前的布料上。他看到了吗,现了吗。乌奇奇一动不敢动,夹着手,疯狂的心跳会被他听到吗。难以置信,许久未体验的高潮被吓得来势汹涌,湿黏的热感猛地涌出腿心。眼前白,忍不住地拧紧双腿。
拉链重新提起。
唔,感谢助力!总算突破了近期瓶颈。乌奇奇心满意足,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肉体释放,身子舒软和疲惫。睡着前,她迷糊想道:我竟然需要这么强的刺激吗,太变态了。
明天凯特一定会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她吧。
结果。
第二天。
凯特抽空为她采了草药,满脸担忧:“我听到你最近几晚似乎很不舒服,如果身上瘙痒,试试这个玛舒里冰叶,从中间撕开,像膏药贴在肌肤上。”
乌奇奇表情抽搐两下。哥们,我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啊。
想到昨晚以为被现的那种刺激……她亢奋地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素手探上她额头。“是不是生病了?”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和温柔,害得她又一哆嗦,愣愣望着他。仔细看,凯特眼眸很漂亮,像两颗小小的深紫色水晶。乌奇奇急忙避开视线,不好意思面对朋友眼中闪烁的关怀,因为她正像情地动物,满脑子只有性爱。太不够意思了啊。
如果不适宜的饥渴是种性病,她病得不轻。她郁闷地点头,用鼻音哼唧了一声。
很久没见过这番脆弱沉默的她,凯特认为事态严重,立马扶住她肩膀,蹲下身,仰起头,说:“我们回去找医生。需要我背你吗?”
乌奇奇更不好意思了。“我开玩笑啦。没事的。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她嗖地一声跑走,窜上窜下。
凯特半信半疑,看着她正正撞上低垂的树枝,脑门起了条红印。
四周的猴子出耻笑,噢噢哈哈拍手。
“小乌,不要勉强啊,至少休息一天吧。”凯特好言好语,见她不听劝,严厉补充:“否则你病得更严重拖我后腿怎么办?”
于是,在凯特强烈要求下,乌奇奇喝着他冲泡的薄荷莓汁,优哉游哉,在河边一会趴着、一会躺着。身边有小猴子陪玩,长长的尾巴勾着她手臂。她翻阅科幻小说,一句话要来回重读好几遍,以现在状态根本看不进去。
她试图冥想静心,嗯,闭上眼情情爱爱的画面更强烈。
她认栽,不再抵抗,而是放空思绪,随心意淫。
在凯特眼中她生了怪病,怎么呆呆的,失神望着前方,偶尔傻笑一声,吸溜嘴边流出的口水?如果是新病毒怎么办?他暗自决定如果明天症状加重,便不听她的,扛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