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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x演员（第3页）

&esp;&esp;教堂在小镇中心，穹顶上落了新雪，烛泪一条条挂在铜烛台上，焚着的乳香淡淡。乌奇奇拜托女孩继续帮忙翻译，向老教父学习东正教的神学理念。女孩无语，谁会这种晦涩的词汇啊，而且，大家目的不是霜噬吗？怎么磨蹭了这么久还不去干正经事？令她更无语的是，原来这二位根本没打算寻宝找人，号称是在度蜜月！

&esp;&esp;“切，骗谁，嘴上说不是为了霜噬之刃而来，明显是在等着看有没有机可乘。”她嘟囔。

&esp;&esp;“来都来了，傻子才会放弃好机会吧。”站在圣火壁画前的侠客一眼看穿她的不耐烦。“不装了？也好，你的伪装太寒碜，在她面前假扮纯真是自取其辱。况且，你也不想想，一个小女孩，寒冬腊月穿得比街上那群糙汉子还薄，脸不红气不喘，消息灵通，独自跑来这种交通不便的穷乡僻壤，装柔弱合适吗？明显更可疑啊。要是你跟着父母来还说的过去，但你又要立孤苦伶仃的人设，多矛盾。”

&esp;&esp;一整夜的忍耐加上这通不紧不慢的念叨，终于把她额角的青筋全部逼出来，羞涩的笑容裂成一声炸雷：“两个臭小鬼，有完没完！！小裙子更好看，冬天也要穿，怎样啊！老拆穿我干什么！我都没吐槽你们劣质的伪装，光知道傻乎乎地笑，却连基本的装扮都没上心，根本就是忘记自己的通缉令了吧。”

&esp;&esp;被揭穿的乌奇奇大惊失色两个巴掌护住脸。“糟了，我太嚣张了，把这事给忘了。”

&esp;&esp;“就这么嚣张，怎样。我老婆随随便便打爆你。”侠客竖起小拇指。

&esp;&esp;“叫谁老太婆？！”炸毛的女孩一秒内冷静下来，清清喉咙，把失言当作没发生过。

&esp;&esp;“哦~老龄是硬伤吗？”侠客捉住关键词。

&esp;&esp;教父嫌他们吵，目光从眼镜上沿压过来。乌奇奇忙不迭道歉，把两人一左一右拽出门。指望他们安静？不可能。战火这才算正式点燃。

&esp;&esp;侠客很开心有人能陪他吵架，精神抖擞。不再装淑女的女孩也撕破脸，反唇相讥。乌奇奇插不进话，又开始滚雪人玩，不时团个小的瞄准二人，进行场外干扰。被迫玩躲避球的女孩终于忍无可忍，蹲下身揉雪球展开反击。乌奇奇拿侠客做挡箭牌。

&esp;&esp;一行人一路玩耍到拿步枪的老爷爷院子前，乌奇奇闻到饭香味，厚着脸皮敲门，让女孩问能不能蹭点饭吃。

&esp;&esp;女孩本想拒绝，门已打开，黑洞洞的枪口当面，她立刻换上泪汪汪的表情，一手捏裙角、一手按肚子，软绵绵地求助讨饭吃。

&esp;&esp;屋内胖胖的老妇人解下围裙，按住老伴的枪，让三位年轻人快进屋烤火。老头不情愿地把门让开。

&esp;&esp;侠客揶揄：“哟，拿手好戏不愧是卖惨。”

&esp;&esp;“谢谢叔叔夸奖。”女孩嗲声嗲气回道，优雅走入屋内落座。

&esp;&esp;“随便你怎么称呼我，反正年龄不是我的硬伤。”侠客的笑意过来引来女孩的怒火。

&esp;&esp;他们拌嘴，乌奇奇拌饭，酸酸辣辣的汤，越喝口水越多，太下饭了。她用磕磕绊绊的几句俄语和奶奶对话。和蔼的奶奶很喜欢她，也喜欢漂亮的金发小姑娘。奶奶拿来一张鼓鼓的牛皮信封，取出塑封照片，戴上老花镜，介绍她素未谋面的孙子辈，因为后代们早早移民离开了。照片中的小孙女也精致得像个瓷娃娃。老爷子忽然停了勺子，叼上烟斗，闷声进了里屋。奶奶替他打圆场，说他这臭脾气多少年了，改不了。

&esp;&esp;熬制的热蜂蜜葡萄酒沉淀地差不多了。奶奶给小女孩喝的当然是无酒精的热蜂蜜。香料浓郁。

&esp;&esp;饭后，奶奶非不让乌奇奇插手收拾。奶奶弓着背来回擦拭旧木桌，嘴里念着这几年冷清，这几日难得热闹，但多人看起来都不是善茬，居民人心惶惶。她絮絮说过去，说战争和离乡的儿女。

&esp;&esp;侠客叼着姜饼，配甜酒。他习惯性地去看托着腮的乌奇奇。收集琐碎的故事是和她旅行的一部分，她总把套话的技术用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

&esp;&esp;望向爱人时，满眼只有她，碧绿眼眸暖得烫人，是任谁都能察觉的温度，把悄悄观察他们的女孩嘴角也染上了真切的笑意。

&esp;&esp;天色不觉西斜，雪被夕阳染成桃粉。奶奶在门前把装满点心的小篮交给乌奇奇，亲了她和女孩的脸颊，提前祝他们新年快乐。老爷子叼着烟斗在窗后目送。

&esp;&esp;出了院子，女孩双手叉腰，一副大姐大气派。“你们这对小情侣挺有意思的。难怪会长对你们有兴趣。”

&esp;&esp;侠客接话：“会长对我们有兴趣？猎人协会的？那你也是猎人？真是阴魂不散。我还以为是金·富力士在针对我们。”

&esp;&esp;“他哪会在乎，不转眼把你们忘了就不错。”

&esp;&esp;侠客冷笑两声看乌奇奇，她瑟缩避开眼神飞刀，把帽檐拉低，呜，老公从飞坦上学到了不得了的功夫啊。

&esp;&esp;“有猫腻？”女孩嗅道。

&esp;&esp;“只是我们单方面对金先生很·难·忘。”

&esp;&esp;“哦~莫非这是你的硬伤？看来你们也是吃过他亏的倒霉人。”浑身上下可爱系元素的女孩一抖披肩，硬是拽出了英姿飒爽，她正式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比司吉。宝石猎人。”

&esp;&esp;侠客质疑地重复道：“biscuit，饼干？那我叫虾米，这是乌贼。”

&esp;&esp;“我的是真名！！”难得不说谎，比司吉跳脚着重强调。

&esp;&esp;“我们也是。”侠客笑意盎然。“你一个宝石猎人来凑什么热闹？”

&esp;&esp;她鄙夷。“你就装吧。鬼才信你会不知道厄式打造的刀柄上都嵌着极品宝石。”

&esp;&esp;对于她的不信任，侠客反说：“你对我还真是信任，哥哥很感动哦。”

&esp;&esp;比司吉呵呵翻了个白眼回敬。

&esp;&esp;又是猎人啊。乌奇奇仰望宽阔的天空和坦然宣示身份的女孩，有那么点心塞。想到以前的卜卜、秀托和拿酷戮，到最后也未曾坦诚把自己的名字交给他们。为什么重要的一部分要隐于黑夜藏起来。如同金所说，她是人们想清除的过街老鼠，是携带病毒会胡乱伤人的外来物种。即便如此，幻影旅团仍擅自在阴沟里茁壮成长，不断咬死那些肥得流油的外人。这半愧疚团员们无法理解。他们只顾把美味的油水捧回流星街，分给家人。这半骄傲只有流星街能懂。

&esp;&esp;她于是伸手，笑着面对比司吉，眼中映着不知是穿透云层的夕阳，还是正要落下的夜幕。

&esp;&esp;“不，我叫乌奇奇。”

&esp;&esp;侠客接过她递来的那篮零食，挂在臂弯替她保管。乌奇奇已经拉着新结识的女孩再次打起雪仗。

&esp;&esp;他掀起手绢拿出姜饼咬了一口，带着暖暖的辛香与蜂糖味。他想：果然派奇奇出马即可制服他们这种人。赤子之心是不是惯性撒谎者的天敌？他又咬一口，眼前浮现灶台前佝偻的老妇人剁姜和面的样子。咽下肚，想起当初教他做饭的曼缇雅与卜哈剌。

&esp;&esp;侠客更正思维：奇奇是百毒不侵，能克万物的神奇存在。真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是她打不过的怪兽。

&esp;&esp;一天后，他会痛彻心扉，永远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