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知道个“早睡早起”、“一夜一次”,怎么可能理解梁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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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继续向敏都行进的途中,成璧也没闲着,不仅教她骑行进阶技巧,还坐在她身后,让她尝试马上拉弓。直到这时前桥才明白,成璧所谓的“二两肉”是什么意思——她连弓都拉不满,更别说射箭了。
练习还是有必要啊,成璧一身肌肉是每日坚持换来的,就像没有一步登天的拳法一样,也没有不经苦练就能使用的肌肉和力量。
成璧道:“慢慢来,别急,当年谢小澜将军三十多岁投笔从戎,很多人笑她起步太晚,可谢将军自立誓之日起,每日勤学苦练,从未懈怠,三年后还在京都校场拿了头筹。女子在很多方面有先天优势,你若像我一样有名师指导,造诣会比我高。看,你骑马不就学得很快吗?”
前桥对他笑笑,心中美滋滋的。这里的成长环境真令人羡慕,女孩从小被寄予希望,在鼓励的氛围中突破自我,如果是她,听着“女生更擅长数学”或者“女生更聪明”的论调长大,没准儿高考能多考2o来分,上梦中情校呢。
“谢谢恩师夸奖啦,不过你能不能把剑放在别的地方?”前桥转头冲成璧道,“你放我身后,有点硌屁股。”
成璧一愣,不自在地扯了下肩上的背带,何缜听闻疑惑道:“师兄的剑不是背在身后吗?”
如同大胆戳破皇帝新装的小孩,何缜一时口快,随后意识到硌着“仙姐”的东西可能是什么,尴尬地让到一旁。前桥反应过来后狂笑不止,成璧气急败坏地让她闭嘴,她笑得更凶了。
“还说人家梁穹该禁欲,你看看你,都憋成什么样了?”
梁穹不知生了什么,听到自己的名字,走过来道:“家主叫我?”
成璧没脸待下去了,呼哨着让马疾跑几步,载着前桥远离众人,确定其他人听不见他,他也听不见想象中的窃窃私语后,才张口埋怨道:“你怎能当众揭我的底啊?” 前桥还在笑:“是何缜揭你的,不是我……”
“可你还说了关于梁庶卿的事,明明是私下对你说的话,怎能拿出来讲?”
“我哪有说他?”前桥道,“我只是说你都憋硬了。”
成璧委屈道:“我也不想啊!离你那么近,我自然会想起亲近时抱着你的样子,它有反应,我又没法控制……”前桥不待他说完,已经侧头吻在他嘴角,挡住抱怨的同时单手寻到身后硬挺之处,隔着布料抚摸两下。成璧呼吸一紧,吻也急切起来,让她不由得想笑。
“我本想让你陪我,还没开口,你就让我早睡禁欲,哪有这么不解风情的人?”
成璧呆了:“真的?”
“你以为只有你想我,我就不想你吗?”前桥挑眉道,“还是说你坚持认为我应该禁欲,不要碰你?”
成璧急道:“你是该禁欲……但我也可陪你,我们就同枕躺着,我搂着你睡觉,什么都不做。”他见前桥似笑非笑的,索性也不为面子硬挺了,涎皮赖脸在耳旁求恳道:“就这样吧,答应我吧,我做梦都想和你一块儿……”
前桥靠在他胸前,小声道:“那说好了,你今夜随我住。也别管禁不禁欲啦,我们白天练日功,晚上练床功,这才叫双管齐下。”
“……什么啊,净说这等下流话。”
前桥摸着他裤子的轮廓。下流是下流了,他也没有下头,嘴上说不要,身体依旧诚实,成璧就是这么别扭,他害羞时的说话,要反过来领会精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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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两人偷偷约定好后,站在远处等着队伍跟上。成璧归队后笑出一脸幸福样,谁见他这表情,都能猜到两人窃窃私语的大致内容。
她们于傍晚到达敏都。在城门口出示老月豺送的通关印信时,前桥还有些忐忑,生怕对方藏了心眼,可城防就这么为她打开了,城吏不仅不加盘问就让她们进城,态度还毕恭毕敬的。
她令施克戎拿了些钱,向一个城吏打听这印信是什么含义,为何拿着它会被另眼相待。
施克戎随后回禀,神色十分纠结,显然得到的答案难以启齿。
“属下道是什么缘由。元是兴皇正广征秀女,充实皇室后宫,这段时日全兴国适龄女子凭此印记皆可入城。城吏以为您是来应选秀女的。”
呵呵,不愧是老月豺啊,让他抬手帮忙,他可到好,帮忙的同时也要把便宜占了。如今想起他可能的遭遇,又觉得此举何其讽刺,问施克戎道:“你一会儿再打听,城里有没有关于三皇子的消息。”
“属下回来的路上,确实听见一些传言,”施克戎道,“不过是关于三皇子剿匪的。望迁杀人案了结后,民间传言说,三皇子匿名查案,同歹徒殊死搏斗,拼了一百余弟兄的命,终将歹徒尽数杀了。百姓赞他雷厉风行,却也畏他凶残暴戾,盛赞三位皇子中唯有太子宅心仁厚。”
“啊?”
前桥倍感荒谬,这件事怎么从手足相残变成三皇子一人血拼歹徒啦?合着好名声又被某人抢个干净,这戏码怎么似曾相识呢?
如今看来,无论是赵二狗还是老月豺,表面挺唬人,其实根本斗不过那个笑面虎嘛。这位太子才是危险人物啊。
——
4。
敏都不愧是兴国都,虽然气势上和京都没法比,甚至只能和昌定府勉强打个平手,但至少看不出一丝受灾的模样。街上富贵打扮之人比比皆是,集市热闹,生意红火,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这里唯独一点不好,就是旅店实在难找。不知为何,前桥等人连着走了三家旅馆,都说满员满房,要么就开出一个令前桥都震惊的天价。
不仅大店这样,规模小的店铺也如此,施克戎一打听,才知道她们正赶上一波“入都旺季”——各地秀女正云集敏都,等待遴选秀女之日到来,投宿者甚多,纵然房源被炒高了好几倍,仍旧一房难求。
若找不到旅店,人生地不熟的她们只有露宿街头的份,然而事实上已经有人在这样做了。她们这一路上看到四五个街边搭起的临时棚子,装饰从简,只有住着的姑娘打扮得光鲜亮丽。
听施克戎介绍,这是没落贵族或低级官吏家的女儿,只等一朝花开,折向贵人手,以此光耀门楣。 而更有趣的是,这些姑娘不像前桥想象中那样把自己藏进棚子,而是坐在门口,有意无意地展露美丽。
有些装扮华美的女人路过,会停下来问上几句,有的聊得开心,就着人帮其收拾行李家当,引来马车相接。
“她要把这姑娘带到哪去?别是要拐卖了吧!”
前桥看不懂她们的行为,施克戎解释道:“那些打扮华丽的女人出身富商之家,虽有积蓄,地位却不高,借着选秀机会,寻觅有潜力入宫为妃的女子,结为义姊妹,不仅敞开宅院供其留宿,还会出资采购饰华服,为她精心打扮,只盼其一朝中选,自己也变成皇妃的‘娘家人’了。”
这不就是兴国版“奇货可居”吗?只是这关系中藏着双赢的互惠,和一方算计另一方还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