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团的人楞了好一会儿神儿,被雨衣怪的疯癫跟肖立早的冷厉两面夹击,一时没了主意。直到高大山出言提醒,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在帽子叔叔出警前作鸟兽散。
肖立早跟雨衣怪就这么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面面相觑,沉默无言。
已经记不清上一次面对面是什么时候了,因为中间断联的日子,长得没有边际。肖立早虽寄情工作以疗情伤,但每个睡不着的夜里,内心的绝望,就像蝴蝶望着海洋,夸父追着太阳。
那种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情绪的微死感,像是身体的某一个伤处在慢腾腾的不住流血,医不好,又死不快。而求不得的痛苦更在于,每一个在外人看来理应欢呼雀跃的时刻,一旦想起江子木,就像绝症病人中彩票,原本的快乐变成了痛苦的放大镜,应有的欢笑变成了死亡的提示音。
“你还……好嘛?”
某只枣莫名觉得心酸,抬脚向前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哐当”一声,定睛一瞧,对面衣服里掉出一把扳手。
蛤?
重新酝酿酝酿情绪,再走一步,对面又极其配合的掉出一只皮搋子。
么?
没等再迈腿,对面已经把领口插着的饭勺菜铲扔到了地上。
“不是,我说江子木,你到底搁这儿弄啥呢?”
肖立早快步走到雨衣怪面前,屏息细瞧,嗯,的确是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那张……平平无奇的小脸。
挨得近了,某只枣这才现,江子木的红雨衣里头,居然穿了件burberry经典款。
“这都五月头了,你穿这干嘛?”一边说,肖立早一边把雨衣帽子一掀,之后顺手把江子木的棒球帽也取了下来。
“嚯~~~”
棒球帽下头还……还戴了个泳帽?
“你…你这是?”
一直没说话的江子木抿抿嘴,终于出声了,“我这不是怕她们一群人上来薅我头嘛。”
说完,把泳帽一撸,露出了“妙手偶得”的狗啃式dIy短。
“呃……这……怎么回事?”
肖立早抬手指了指江子木脑袋。
“喔,这个呀,万一她们把我泳帽掀了,我这种短头也抓不住不是。”
瞧对方一个个要么黑长直要么大波浪,老娘这种及耳短,近战可不赢定了?
嘿嘿。
某只枣实在摸不清江子木的对敌路数,叹了口气,一只手拢了拢那头乱七八糟的不成型短,一只手把棒球帽重新戴回江子木脑袋上。
“盖盖好,你这造型这么犀利,千万别让巴黎世家学了去。”
江子木没吭气,只是一阵眼神示意,想让肖立早安分些,免得被远处的“拍拍党”抓了把柄。
“神婆,你今天演的这出大戏,早都被人拍了视频,或者现场直播了,事到如今,你还怕个锤子?”
一听这话,江子木也不反驳,认命似的把雨衣口袋的东西取出来往肖立早怀里一塞,吭哧吭哧把雨衣一脱,burberry扣子一解。
好家伙!人怎么能有种成这样!
肖立早嘴角一抽抽,盯着风衣内里一个个或挂或拴的东西出神。
高分贝报警器,强光电筒,电动螺丝刀,折叠伞,小号甩棍,一胖一瘦两根擀面杖,再加上掉在地上的勺子铲子皮搋子,让人一时间分不清,面前的究竟是隐秘武器库,抑或移动两元店。
“哦对了,风衣口袋还有一个指虎。”
江子木把风衣小心翼翼的褪下,而后长长的喘了口气,“终于从这件笨重的大家伙里头解脱出来咯!”
嗯,雨衣怪终于有人样了。
“您老这是……致敬经典…对伐?”
“屁哩。”
“我这全面准备,还不是为了保命?”
“那这个……”
江子木扫一眼肖立早怀里的密封袋袋,淡淡一笑,“这个哇,一部分是蛇尿,一部分是狗屎。”
真的猛士,从来都是真刀真枪,不搞虚头巴脑。
“这狗屎可是我好不容易跟楼下孙奶奶借的。出小区的时候还热乎。”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