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后世考古的掘当中,阳滋的尸骨最为惨烈。
不但有箭镞伤,更有不下七道的劈砍伤。
估摸着真实的历史上,阳滋也做出了刺杀胡亥的举动。
“阿兄既然不语,那便是应下了,我……”
“你什么你!”黄品眼角狂跳着又一次打断阳滋,“我不言语是被你吓着了,也被你蠢着了。”
阳滋一挑眉头,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不服气道:“火药包只要引燃即可,只要入得宫,就定能成事,何来愚蠢!”
黄品对阳滋的执着既头疼又气恼,故意板着脸道:“平时挺聪慧个人,到了关键时刻就犯蠢!
咱家至亲之人就那么几口。
你杀身成仁,自然没人能亏了老二。
可咱家下边的人呢?
这世上两幅嘴脸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有你在与没你在,截然不同!
其次,我费力折腾这么久,难道是让自己女人去送死的?
既能安定了大秦,咱家所有人又都全须全尾的好好活着才是我想要的。
真让你这样,不说我如何悲痛,如何情何以堪,就连陛下我都对不起。
再者,你以为胡亥死了,大秦就能安定了?
除了扶苏,李斯可以拥立其他任何一个公子!
死了胡亥,还会有其他人登位。
你所行之事,解决不了大军相争!”
说完这三点,黄品缓了缓脸色,握住的阳滋的手,道:“你不是蠢人,只是气急攻心才会心思窄了。
陛下的仇,不只是你的,也是我的。
而且更该死的,并非是胡亥,是赵高!
如果没有赵高的蛊惑,胡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略微用力握了握阳滋的手,黄品柔声劝慰道:“陛下默许你跟了我,也是存了护好你一世的心思。
况且你我不但有夫妻之实,也有了老二这个骨血。
名分得不到,一家至亲能得以长久相守相伴才行。
不要心急,再等上一些日子,我就会领兵北上。
别忘了,我答应过你要一起去祭拜陛下呢。”
见黄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她回咸阳,阳滋的哽咽变为了嚎啕,“你说得道理我哪能不知。
可阿翁死的实在太冤屈!
此等大仇,我是一日都不想等!
况且只要能入得宫,那些恶逆便一个都跑不了!
只是几个火药包,便全能诛杀!
以我一人性命换那么多贼,你为何就是不答应!”
黄品明白阳滋嚎啕大哭着说出这些,并不是继续坚持回咸阳,而是在泄心中的悲痛与愤懑。
将阳滋揽在怀里,黄品一边轻拍阳滋的脊背,一边再次劝道:“相信我,真的不用急。
到了开春之时,一定会有所动作。
另外,李斯与赵高也只是暂时走到了一起。
再等一等,这两人就会因争权而相互撕咬起来。
轻易地让他们死了,往后的史书上可书写不得他们的丑态。
死后还要遗臭万年,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我信阿兄不是在哄我。”
停下嚎啕应了一起,阳滋从黄品怀里出来,起身坐到了案几旁,擦了擦泪水,提笔恨声道:“回不去咸阳,也不能让胡亥好过。
想要从我这得了抚慰,那是在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