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黄品眉头一挑,将目光从春的身上挪向白玉,“你的意思是到了现在还有燕人暗地里护着春?”
白玉微微摇头,“不说入了岭南,遇着个燕地之人都难。
单是入了咱家,岂能是说联络便联络的?!
不过燕人没法联络春,春却知晓如何联络那些燕人。”
略微想了想,黄品还是不赞同白玉的想法,缓声道:“春都成了可随意赏赐的隶妾,你觉得那些人还能用?!”
“你说的这个我也思虑过。”
白玉瘪瘪嘴,同样对那些燕人极为鄙视的继续,“虽说缺了忠义糊弄了春,可毕竟知晓春的真正出身。
燕地若跟着乱将起来,总归能用春的身份少死些人。”
黄品眸光一凝,摸了摸下巴的断短须,“你是觉得我现在戾气太重?”
“岭南屯军的剑戈还没染上血,你哪来的什么戾气。”抬手替黄品拍落掉身上的积雪,白玉眸中透出心疼道:“只是想让你尽量宽心些。”
略微沉默了一下,白玉对黄品举起掌心,并且又一次挤了挤眼,“当初在新城赏赐的隶臣妾当中,春是年岁最小的一个。
可即便是她,也到了我与你成亲的年岁。
其他四人更不必多说。
且入咱家这么久,许多事也知道的清楚。
再是卑贱,也要给个母凭子贵的机会才是。
不然,怕是会如同落在掌心的雪一样,化成了雪水。
她们个个都是王昂精心挑选的,都是美人。
你真舍得如此?!”
这个话题早在刚入岭南的时候两人就说开过,只是被阳滋给捷足先登。
接着就是对红水用兵以及因政哥崩殂而病倒。
这么一耽搁,又是一年过去。
刚刚从红水城回来白玉便再提这茬,也确实是极为苦心的想让他放松放松。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外加才折腾回来,黄品是即没心情也没精力去搞这些事。
不过有一处白玉说的很在理。
春夏秋冬与四季,一直都跟着白玉。
隐秘之事即便不打问,多少也能看出些来。
想要后院稳固,避免出乱子,也该到了提些身份的时候。
想了想,黄品呵呵一笑道:“子嗣兴旺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
更非只一夜欢好便能怀上骨血。
任老头到现在还卧病不起,还得抓紧过去瞧瞧。
今晚先与春独处一室待上一会儿,让旁人心底有个数便可。”
白玉俏脸布满戏谑,眸光自上而下扫了扫黄品,“欢好与否与说什么,我又不管这些。
况且我与阳滋再如何美艳,也都是旧人,哪抵得过新人诱人。
你这话说的也假了些。”
黄品同样戏谑的看了看白玉,“都说女子心思难猜,这话说的一点不假。
当年在新城之时你说过宁可身子烂了也不给龌龊之人。
到了现在居然竭力把我往旁的女子身边推。
是你自己变了,可不是我抵不住……”
“阿兄!”
黄品还未调侃完,阳滋突然间跑了过来,并且边跑边流着泪水。
待一头扑进黄品的怀里后,更是抽噎道:“阿翁是被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