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炮还是火药,握在自己人手里才放心。
何况水锤锻压的军粮分与烧弄,还有马匹的顾养,没人比得上短兵。”
说了缘由,宝鼎再维持不住正色,皱巴起脸道:“就是炼过的乌薪实在太少,沿途樵薪的活计得吃些苦。”
黄品翻了一眼宝鼎,“你和拱扬锵不熟吗?
别忘了他还一个好大孙在你帐下呢。
况且岭南狼兵……”
说到一半,听到水锤作坊传来了喧哗声,以及快走过来的脚步声,黄品没再继续说下去,将目光投了过去。
“安国侯不愧被世人称颂,不但兵道无双,于工道上真是天下无人能及!”
听了刘邦的话,黄品淡淡一笑,“这样的话我都听的耳朵长了茧子。”
半认为半调侃一句,黄品先对刘邦招了招手,随后边迈步沿着河岸漫步,边继续道:“你可是我钦点的都尉,说些旁的吧。”
看出黄品有话要单独与他说,刘邦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但是黄品不想听夸赞的话,又猜不透想听什么。
这让刘邦犯了难,跟在后边走了半晌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不用猜我的心思,就是让你随意说说。”猜到刘邦的窘迫,黄品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笑吟吟道:“也不必紧张,说什么都行,甚至是心有疑惑也可以提出来。”
眼下如梦般的境遇,让刘邦在一众面前虽然表现的很淡定,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慌的。
毕竟去过咸阳也见过世面,之前又跟张耳以及通过张耳认识不少有才学之人。
学识与认知都并不算低的刘邦,从不认为无缘无故就会有这样的大好事落在头上。
只是黄品的身份实在太高,再有疑惑也没法以及没机会问。
这次黄品的话中显然有解惑的意思,且态度也极为和?。
加之刘邦从来不是扭捏的性子,低头悄悄深呼吸了一下,便咬牙开口道:“安国侯为天下日月星辰,而邦乃烂草中的萤火之虫。
不管何事,帮都没有资格与安国侯相谈。”
顿了顿,刘邦稽了一礼,抬起目光咬牙道:“邦乃一罪吏,武无功勋,文不为大家。
不过邦虽无他长,却唯有一身胆。
若有必死之事,不说安国侯如此厚待,只凭安国侯的赐名以及敬仰与敬佩,邦绝无二话与怨言。”
黄品虽然到了平城寨后,便没怎么与刘邦有过近距离的接触。
但身为岭南一哥,刘邦的言行怎么能逃的过黄品的眼睛。
与刘邦最初给他的印象相比,已经有了很大不同。
倒不是说就帮真跟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在这个阶段就是个纯混混。
而是现刘邦是个极为清醒、极为有决断力的人。
换句话说,对利弊得失衡量的很明白很清楚。
知道怎么选择才会利益最大化。
此外,不得不承认刘邦那嘴确实也是会说。
既然是这样的性格,只要始终保持着下手比他狠,心也比他黑就好。
所以黄品改了主意,打算提前把对沛县这帮祖宗的安排交代一下。
刘邦能把疑惑说出来,显然参观水锤作坊的效果不错。
不过黄品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刘邦看了半晌。
直到刘邦被看的不自在,黄品才似笑非笑道:“除了萧何,我也是一个面相大家。
你虽然年岁大了些,却与我极为相合。
而且你家里的子嗣必定不凡,日后不敢说有多大的功勋,可那一腔热血却让人敬佩。”
收回目光,黄品转过去再次迈步,边走边继续道:“还有,你也是个有大才之人。
只不过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大才是什么而已。
此次你们跟着短兵回道平城寨后,稍做休整就要开拔。
走山上他国之路,直奔巴蜀。
而到了巴蜀,就该到了你做活计的时候。
巴郡会先交由你治理,期间不但不可出乱,更要筹集大军所耗。
且还要随时能够征集至少五万锐士!”
说完对刘邦而言如同惊雷的安排,黄品再次停下脚步,“知道你心有惶恐。
路上多与宝鼎请教!”
略微停顿了一下,黄品转过身再次看向刘邦,“既然敢这样安排,就会给你足够的胆气!”
说罢,黄品对宝鼎一挥手,“带着刘都尉去见识见识你那些宝贝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