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肯定还有……让我这个旧时代的遗老再想想……”
片刻沉默之后,他眼神一冷:
“啊,对,还有那两个顽疾——金融街和世界树。
这是天国必须清除的阻碍,而四君主的跃迁正好替你们开辟道路。”
他摇头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分辨的感慨:
“可这……还没有完。”
“你们这些敲骨吸髓,比吸血鬼还有贪婪,比葛朗台还有吝啬的家伙绝对不会就此止步。”
他猛地抬眼,锐利的视线仿佛穿透那无声的墙壁:
“还有尸体——那个被你们掏空了全部价值的背叛者他还能够继续榨干;还有那片藏匿在虚无中的图书馆;还有那柄弑神之枪……”
“你们什么都不会放过。”
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缓缓靠回到那冰冷的金属囚椅上,仰起头,望着眼前这个身着三件式灰西服的男子。
此刻,老者语气不再讥讽,而是缓缓低沉了下来,眼神深邃,像是穿透了这整整两个时代之间的鸿沟。
他看着面前的继承者、策划者、开端的缄默之人,带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开口:
“亚伦·西格尔——”
他的声音轻轻颤抖着,低沉得像是深井下的水声:
“你们还真是什么都要算计啊。”
那不是责怪,也不是怨恨,而是一种近乎钦佩的悲哀;
看啊,只有这样子的怪物,才能带领天国走的更远。
老者坐在那张冰冷、锈迹斑驳的金属囚椅上,那双曾经握住文明咽喉的手上的骨节在寂静中出不甘的摩擦声。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抬头,望着站在监牢门前的那道挺拔身影,目光柔和下来。
那是一种长辈对后辈的凝视,穿透了权力的戾气,也越过了时间所构建的壁垒。
“亚伦,我可怜的学生啊……”
他的语气没有讽刺,没有审判,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慈爱的体恤与怜惜。
“你不会累吗?”
[o-o1]站在那里,没有回应。
老者继续说道,声音低缓,带着难以言表的难过:
“别人还能定期清理记忆,卸下负重,偶尔获得些许喘息的机会……但唯独你,必须记得一切,背负一切,穿越这片地狱,并且永远不能停下来。
你知道,那本书……那本书永远是活的,它会记住所有代价,也会一笔不漏地索取偿还。”
他抬起手,轻轻地指向自己破碎的胸口:
“我们用它完成了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救赎、复原、欺骗命运、窃取神只……可每一次想想那些支付过的代价,我都会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亚伦,我们终究会下地狱的。”
[o-o1]难得没有沉默。
他垂下眼帘,轻声应道:
“是的,我们都会下地狱……这是毋庸质疑的事实。”
空气再次凝固,仿佛连囚笼内的时间都为这一句沉重的事实而停滞。
过了片刻,圣地亚哥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复杂的笑:
“那么,这次你来找我,除了带来一些……好消息’,和陪我这把老骨头唠唠嗑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o-o1]只是微微的对着圣地亚哥鞠躬。
“看起来,这次……我得先你一步下地狱了。”圣地亚哥释然的笑了。
[o-o1]静静地看着他,声音没有波动:
“走吧,老师。我需要你去双生之门,替全体人类赴死。”
圣地亚哥微微歪了歪头,语气玩味中带着一丝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