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嗣业,叩见陛下!”
“李将军!城外情况如何?贼军到何处了?”刘宏急声问道。
李嗣业沉声回答:“回陛下,贼军约两万众,已突破北城防线,正分兵劫掠。其主力五千正扑向皇城,何进大将军率禁军在宫门外组织防御,但恐难久持。”
他顿了顿,继续道:“臣已下令封闭所有宫门,禁军、羽林、虎贲共三千余人皆已上墙防守。然贼军势大,若全力进攻,宫墙虽坚,亦难保万全。”
刘宏脸色惨白:“那、那该如何是好?”
李嗣业抬头,目光坚定:“臣请陛下做决断:或死守皇宫,等待四方援军;或……趁贼军尚未合围,由臣率精兵护驾,从南门突围而出,暂避锋芒。”
“突围?”刘宏身体颤抖,“往、往哪里去?”
“可先往冀州,与冀州牧处,冀州牧骁勇善战,如今大汉多事之秋,合该冀州牧领兵作战啊;或东往虎牢关,再图后计。”李嗣业道,“但需即刻决断,迟则生变!”
刘宏瘫坐在龙榻上,六神无主。他看向张让、赵忠:“你、你们说呢?”
张让、赵忠面面相觑。张让颤声道:“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贼军凶残,若宫破……”
赵忠也附和:“是啊陛下!”
曹正淳却突然开口:“陛下,不可!洛阳乃国都,陛下若弃城而走,天下震动,民心尽失!臣以为,当死守宫阙,以待援军。李将军骁勇,禁军精锐,守住一两日当无问题。届时曹操、李光弼回师,李道宗从广成关来援,甚至冀州李侯爷也可能兵,贼军必破!”
刘宏陷入极度挣扎。
走,可能半路被截,且丢失都城,威信扫地。
留,万一城破,落入安禄山之手,下场恐怕比死更惨……
“报——!”
就在此时,一名羽林军校尉浑身是血冲入殿中:“陛下!贼军已至宫门外,正在猛攻!何大将军请您做决断!”
喊杀声此刻已隐约可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血腥与焦糊的气味。
刘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恐惧与疯狂交织的神色。
“李嗣业!”
“臣在!”
“朕命你……死守皇宫!务必撑到援军到来!”刘宏咬牙道,“朕……朕与社稷共存亡!”
说完这话,他整个人仿佛虚脱般瘫软下去。
“臣……领旨!”李嗣业重重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即化为坚定,“臣必竭尽全力,护卫陛下周全!”
他起身,对曹正淳道:“曹常侍,请保护陛下移驾德阳殿,那里墙厚门固,较为安全。张常侍、赵常侍,请协助调度宫内宦官、宫女,搬运物资,协助防守。”
“咱家明白!”曹正淳郑重点头。
李嗣业最后看了刘宏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寝殿,甲胄铿锵。
殿外,火光映红夜空,喊杀声越来越近。
洛阳,这座见证了大汉四百年荣光的帝都,正迎来它最漫长的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