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确切的回应,芬利恢复到了原本兴高采烈的模样,仿佛他们不是去赴死,而是像去郊游一般。
不过谁家郊游会在这种黑不溜秋且随时会冒出可怕怪物的环境下进行啊?
宛如踩到泥巴的“啪嗒”声从衔蝉脚下传来,他没忍住往脚下一看,刚才好不容易有了几分红润的面色刹时变得惨白。
是一滩散着即使低温保存也遏制不住的强烈腥臭味的红白混合黏糊糊。
上面甚至还印着他留下的新鲜鞋印,黄色汁水溅了一地。
衔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嘴,免得出没有出息的尖叫,随后慌慌张张地跟上那不明觉厉已经走远的金色身影。
“芬、芬利,再往前走的话,就是研部了…”
衔蝉压下干呕的冲动,在芬利身旁小声提醒道,“务必小心行事,就算要冲的话,也要马上告诉衔惮,好歹让衔蝉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了,不用再往前走了…”
芬利忽的停了下来,定定地目视前方,声音里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科…科长?”
看清对方所见之物,衔蝉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说话已是带上了明显的哭腔。
“…这,这是为何?科长…”
这真的是科长大人吗?
芬利逼自己冷静下来,即刻运用呼吸法,迅观察起面前高大可怖的人形生物。
虽然呼吸与气息很熟悉,但万一呢?万一她的感觉有误呢?
毕竟她的呼吸法用得很烂,在此刻出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随着观察的深入,她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也彻底熄灭了。
她可以笃定,整家公司里不会有第二个佩戴月牙状耳饰的人。
“科长大人,您应该还记得我吧?
不…不记得也没关系,无论您是何种模样,吾都可以认出您,这样就足够了…”
芬利像是被迷住了神智,无视了使徒手中蓄势待的血色镰刀,缓缓向其接近。
“危险!”
一阵拉力从背后蓦地将她扯离原本所处之地。
与此同时,一道红色旋风堪堪擦过她的面颊,削去了她几缕鬓与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