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海岛中心的空地,就看到左韵靠在一棵椰子树上,头比之前更短,手腕上的绷带换成了黑色护腕,里面藏着她惯用的暗器。
“你倒是会踩点。”她挑眉,“御暮晗已经到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御暮晗坐在一块礁石上,穿了件白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腕骨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看到我,她举起酒杯,笑了笑:“冷总这半年风生水起,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彼此彼此。”我走到她们中间,目光扫过两人,“老样子——点到为止。”
彼此都没有杀人的意思,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既然她们两个放不下这个面子开口,那就我来说。
左韵从护腕里抽出短刃,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没意见,早就想看看,这一年你们进步了多少。”
御暮晗放下酒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把银色手枪,枪口对准我和左韵,却没扣动扳机:“赢了我,这把枪就归你们了。”
我和左韵同时愣住。
海风卷着椰子叶的碎影落在御暮晗脚边,她手指摩挲着银色手枪的纹路,眼神却没落在枪上,反而扫过我腰间的短刀——刀鞘上刻着冷家的徽记。
“这枪可是‘暗阁’最新款的改装型号,我从他们的军火交易里截下来的。”
她笑着将枪扔给我,“你试试手感,接下来用得上。”
我接住枪,重量比想象中沉,枪身刻着细密的暗纹,是“暗阁”特有的标识。
左韵凑过来,指尖在枪身上划了一下,眉头皱起:“这纹路我见过,之前我在杀手组织时,有个任务就是刺杀‘暗阁’的交易中间人,他们的武器都刻着这个。”
我心里一动——左韵的杀手组织,难道也和“暗阁”有关?
御暮晗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在礁石上:“我查过了,左韵之前待的‘影堂’,三年前就被‘暗阁’吞并了,她的教官就是被‘暗阁’的人灭口的。”
左韵的手指猛地攥紧短刃,指节泛白:“难怪当年教官突然失踪,我找了三年都没消息……”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之前在淬狱岛时的冷漠截然不同。
我捡起文件,上面是“暗阁”近半年的武器交易记录,其中一条标注着“下月初三,公海某油轮,交易新型生化武器”。
字迹是御暮晗的,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墨玉扣符号——那是她的标记,代表“消息绝对可靠”。
“我本来想自己去,”御暮晗靠回礁石,拿起红酒抿了一口,“但查着查着现,‘暗阁’这次的交易不仅是卖武器,还想趁机截你的航运线路——他们盯上了‘翎航集团’在东南亚的物流网,想用来运生化武器。”
我指尖一顿,想起上周“翎航”有艘货轮在公海被不明势力拦截,船员失踪,当时只以为是海盗,现在看来,根本是“暗阁”的试探。
左韵突然站直身体,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既然都和‘暗阁’有仇,那就先解决他们。我帮你们解决油轮上的守卫,我对‘暗阁’的暗杀手法熟。”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别以为我是帮你们,我只是想为教官报仇。”
御暮晗挑眉:“我没意见,反正解决了‘暗阁’,有的是时间和你们比。”
她看向我,“你的航运线路熟,油轮的布局图得靠你弄到手;我的人能控制油轮周边的海域,不让‘暗阁’的支援船靠近。”
三人的目光在海风中交汇,之前“一决高下”的紧绷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临时盟友的默契——我们都有必须找“暗阁”算账的理由,也都清楚,单凭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这个神秘组织。
我将爷爷的小铜铃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礁石上,。
御暮晗伸手,将墨玉扣放在铜铃旁边。
左韵也解下手腕上的黑色护腕,压在两人的物件上。
三个代表着不同过往的信物,在礁石上摆成小小的三角,像是一个无声的约定。
“油轮的布局图,我三天内给你们。”我收起文件和手枪,“交易前一天,我们在油轮附近的小岛汇合,制定具体计划。”
“没问题。”御暮晗站起身,白色西装被海风掀起一角,“我会让我的人提前封锁海域,不让‘暗阁’有机会提前察觉。”
左韵也收起短刃,转身走向海岛边缘的快艇:“我去联系以前‘影堂’的旧部,他们对‘暗阁’的守卫部署很熟。”
夕阳将海面染成金红色,三艘快艇朝着不同的方向驶离海岛,尾流在海面上划出三道交错的线,又很快被海浪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