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真的交底,只是为了避开前期的锋芒,把决战留到最后。
第十五天,广播播报存活人数:58人。
我们在废弃岗楼里找到把生锈的步枪和三子弹。
御暮晗熟练地拆卸组装,甚至调了准星,却没教我怎么瞄准;左韵用铁丝做了三个触陷阱,却没说陷阱的触范围。
“还有十五天,最后只会活一个。”夜里,左韵靠在岩石上擦短刃,突然开口,“现在没必要拼,等只剩我们三个,再各凭本事。”
御暮晗往火里添了根木柴,墨玉扣停在指尖:“我没意见,毕竟现在死,太亏了。”
我点头。
我们都清楚,同盟只是权宜之计,“只能活一个”的规则下,没人能真正逃开决战。
第二十五天,存活人数只剩12人。
我们在争夺空投物资时,遇到一个四人小队。
左韵的手臂被砍伤,却没让我帮忙;御暮晗为了抢物资,故意引开两个敌人,把我留在了危险里——我只能自己掏出匕,逼退扑过来的人。
御暮晗回来时,肩上多了道伤口,却笑着说,“不好好当冷家大小姐,做什么要来闯这死局。”
她的语气几乎笃定了我会死在这场死亡训练里。
我没有回她,只是将搜刮到的武器藏好。
第三十天清晨,广播响起:“最后一轮,自由搏杀。”
我们三个并肩走在去广场的路上,没人说话,却都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广场上,刀疤男举着遥控器,身边站着十个荷枪实弹的守卫:“你们的手环里有炸弹,敢退出,就炸成碎片。”
说着,他按下按钮,一个试图逃跑的人瞬间倒在血泊里,手环炸开的声音刺耳得让人抖。
战斗一触即。
有人冲向最近的人,有人躲在角落伺机而动。
左韵和御暮晗几乎同时退到我身边,形成短暂的防御圈——我们都清楚,先解决其他人,再决战,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左韵负责正面突破,短刃划开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喉咙;御暮晗用地形设陷阱,把两个敌人引到岩石后,用石头砸晕;我则握着步枪,瞄准试图偷袭的人。
半小时后,广场上只剩我们三个。
左韵握紧短刃,染血的刀尖指向我和御暮晗:“现在,该分胜负了。”
御暮晗的墨玉扣收起来,手里多了块锋利的石片:“我想活着回去,绝不会让。”
我抽出匕,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我有必须活着回去的理由,也不会让。”
风卷起地上的血沫,我们三个呈三角对峙,没人先动手,却都盯着对方的破绽——左韵的伤口在左臂,御暮晗的肩膀还在流血,我的枪里已经没了子弹。
左韵突然冲过来,短刃直刺御暮晗的胸口。
御暮晗侧身躲开,石片划向她的手腕;我则趁机绕到左韵身后,匕抵住她的腰——
就在这时,刀疤男突然举枪对准我们:“你们磨磨蹭蹭的,不如我来帮你们选!”
他们没想让我们活!
枪声响起的瞬间,我们三个几乎同时躲闪——御暮晗拉了我一把,左韵则扔出暗器,打偏了刀疤男的枪口。
“看来,得先解决他。”御暮晗的眼神冷下来,“不然我们谁都活不了。”
左韵点头:“暂时合作,解决他之后,再决生死。”
我握紧匕,跟上她们的脚步。
广场上的枪声、惨叫声混在一起,我却只盯着刀疤男的方向——现在不是决战的时候,想活,就得先打破这该死的规则。
当刀疤男的尸体倒在地上时,广场上只剩我们三个。
阳光照在满是血污的地上,格外刺眼。
左韵捡起刀疤男的遥控器,按下解除按钮——我们的手环同时熄灭。
“现在,没人能管我们了。”她看向我和御暮晗,“但是只有一个人能坐上回夏国的船。”
御暮晗笑了,墨玉扣又在指尖转起来:“不如我们各凭本事离开,一年后再比。谁赢了,谁就带着另外两人的份,活下去。”
左韵挑眉:“我没意见。”
我看着她们,将握着的匕藏得更深:“好,一年后见。”
快艇上,驾驶员递给我黑色盒子,里面是身份证明和船票。
我望着逐渐变小的淬狱岛,握紧了口袋里的小铜铃。
爷爷,外祖父,我活着回来了。
接下来,该轮到那些藏在背后的人了。